除夕夜,云乔的新宅起了三桌麻将。
对此,席兰廷一言难儘。
他无法理解这些平凡的人族,到底长个什麽样的脑子——最无法理解的是自己太太。
作为他不能理解的报複,席兰廷想要赢光他们所有人的钱。
云乔在桌子底下踢他。
她可怜巴巴看著他:“你让牌局变得不好玩了。”
都是你一个人赢,屠杀我们,我们实在有点乏味。
席兰廷:“……”
闻路瑶再次有话说:“席老七,你这狗脾气!你不爱打趁早滚蛋,在这裡烦人!”
“这是我家。”席兰廷淡淡瞥一眼她。
闻路瑶:“也是云乔的家。云乔,你管管他!现在人到手了,不用像以前那样畏手畏脚,放心大胆抽他!”
云乔:“……”
席兰廷则问薛正东:“你想换个太太吗?我家侄女好几个未婚。”
闻路瑶这才闭嘴。
云乔笑得不行。
快要到凌晨时,席荣等人把烟花都搬到了院子裡。
有人敲院门。
来者居然是祝禹诚,他带了一后备箱烟花,想要给他们的除夕添添彩。
“过年好啊云乔,七爷。”祝禹诚缓步走过来。
他一袭深咖色羊绒大衣,阻隔了寒冷;脸一半埋在围巾裡,似淬玉般的白淨,眼眸深邃。
公子矜贵优雅。
云乔:“大哥,过年好。”
“我还以为就你们俩守岁,所以带了些烟花给你们。”祝禹诚道。
云乔:“多谢大哥想著我们。”
“你们这裡挺热鬨的。”
“我们在打麻将,大哥要一起吗?”云乔问。
祝禹诚:“……”
他不是麻将搭子啊,他明明这般风度翩翩,为何云乔总要拉他打麻将?
他看上去像叼著大烟在牌桌上吆五喝六的大老粗吗?
“不打,谢谢。”祝禹诚从牙缝裡挤出几个字。
云乔:“哦。”
无关痛痒。
祝禹诚:“……”
大家全部出来了,庭院裡加了祝禹诚送过来的烟花,满满噹噹。
烟花衝得很高、炸得很繁盛,流光溢彩像碧穹下了一场五光十色的火雨,照亮了整个庭院。
云乔立在门口的走廊上,静静看著这一幕,觉得新年一定要这样绚丽、华美。
后半夜的时候,大家吃了宵夜,继续打牌,云乔和祝禹诚坐在沙发裡閒聊。
她特意问起了马幼洛。
“……你们俩怎麽回事?”
祝禹诚往徐寅杰那边看了眼,笑道:“他嘴巴太快了……冇怎麽回事。”
“什麽叫冇怎麽回事?”云乔问。
祝禹诚:“就是不值一提。”
云乔:“???”
祝禹诚见她微微蹙眉,便笑了起来:“云乔,你怎麽有点天真?你在装傻?”
云乔:“……不是,我高看了你的人品,纔有点意外。怎麽,你把她当消遣?”
“她自己求我的,不是我强迫她的。”祝禹诚道,“倒也冇必要高看我,我跟你认识的那些进步青年不一样的。”
云乔:“……”
可马幼洛是念过书的,明明有很好的前途,她为什麽要自甘堕落?
听闻马幼洛的家境不错——供得起女大学生的门第,已经比绝大多数人家要好了,马幼洛跟那些风尘女的处境完全不同。
她到底图什麽呢?
名和利?
云乔和马幼洛做了三个学期的饭搭子,日常又总一块儿上课,言语中的马幼洛是个自尊自强的姑娘。
不仅如此,马幼洛还很犀利,绝不是那种蝇营狗苟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