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有阴谋。
云乔看到了警备厅的车子到了,下来数名军警;安诺医生也开车过来了。
“……我们先送你回家,这裡交给他们。”云乔说,“你是不是摔得狠了?”
感觉他的生命灵力波动得很厉害,应该是浑身都疼。
“还好,脚踝扭了又被石子划了,现在肿了。”李泓道。
云乔:“你先回去休息。”
李泓没有再坚持。
汽车离开,往李泓家裡去。
半路上,李泓几次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麽?”云乔问。
李泓:“也没什么。就七爷……那个风是怎麽回事?我当时瞧见七爷抬手了。”
席兰廷:“我弄的。”
李泓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席兰廷:“呼风唤雨是什麽难事吗?”
云乔:“……”
不要嘚瑟。
不要欺负人族。
李泓:“不是难事啊?七爷,您这么厉害,那成天吃什么药?”
云乔:“……”
年轻人你恐怕是职业要到头了,不想要做七爷的私人医生了吧?
“厉害和吃药,不衝突。”席兰廷说,“不要问东问西,你三岁吗什么都好奇?”
李泓:“???”
你都能呼风唤雨了,还不准我好奇?彆说三十岁,三百岁我也会好奇!
李泓一脑子浆糊,始终感觉哪裡不太对,可能是障眼法。
但他的疼痛又是真实的。
直到云乔和席兰廷将他送回家,李泓一个人在房间裡,用湿漉漉的冷巾帕敷脚,才猛然醒悟:七爷吃的,一直都是止疼药。
七爷的毛病,也隻是无缘无故的疼痛。
除此之外,他还有什麽病?他看上去病恹恹的,仅仅是因为他懒。
七爷能靠著就绝不会站直,能躺下就彆想让他坐。
“他到底是个什麽样子的人?术士吗?”李泓的脑瓜子有限,实在想不出太複杂的答案。
七爷今日这一手,太叫人震撼了。
正月初一出了这麽一档子事,李泓和云乔都有点心烦。
哪怕心烦也需要应酬。
席兰廷带著云乔,先回了趟老公馆;再去了趟钱家;而后是去了趟云乔的老师黄倾述那裡;最后去了趟丁子聪家,在丁家吃了晚饭。
丁莺莺又长高了点,坐在加高的椅子上,与众人同桌吃饭,乖极了。
医院的事,也很快有了结果。
死者的父母痴迷道术,他生前做完手术,急急忙忙被接回家;原本要禁食好些日子的,医院也跟他家属一一交代了,甚至不同意他出院。
无奈他哥哥是个乡痞,医院也冇办法。
回到家,死者的父母怕他病情加重,给他为了符水和“仙丹”。
仙丹含有大量的铅和红汞,死者原本就是肠道手术,伤口都没癒合,又吃下这样的东西,在床上哀嚎痛哭。
他父亲和哥哥却说这是好转的迹象,等他消化了仙丹就冇事了。
后半夜,他就断气了。
云乔听说,沉默良久。
“……兰廷,我不想再跟任何人提我的巫术了。”她说。
席兰廷:“为何?”
“骗子太多!医生哪怕也有混日子的,但至少人家懂基本医理,而不会开这种‘仙丹’。
以前周木廉不信任我,痛呼民智未开,愚昧不堪。我的巫术,是在加重开化民智的艰难。”云乔道。
席兰廷听了,点点头:“行。”
然后又笑道,“太太入世得很深,关心民智了。”
云乔:“……”
你的语气,跟逗小狗似的,并不是在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