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长安乃七爷身边四个护院之首,不仅仅是他聪明练达,也因为他的功夫比其他几个好。
他几息到了跟前,朝那个正在拉扯梁双手提包的男人狠狠踹了一脚;男人狼狈跌倒在地,却已经成功抢到了梁双的包。
梁双不管不顾,仍是要去夺回自己的包,席长安便奔到了男人跟前,抬脚飞起踢向了他的头。
男人当场昏死过去。
梁双顾不上其他,隻上前把手提包抢回来,死死抱紧。
她有点发疯了似的。
席长安:“梁双,你……”
他说话的时候,这才留意到她的手背,一条深深伤口,血不停往外涌;而她毫无察觉。
她像是惊吓过度,慢半拍纔回神,算认出了席长安:“长安?”
席长安从靴筒裡抽出一把小匕首,割了自己大衣的裡衬,死死缠住了梁双的手,托抱著她的肩膀:“走,先去医院缝合,再说其他。”
他难得严肃,语气不容置喙。
梁双就呆呆跟著他往回走,上了他停在不远处的汽车。
他开车极快,梁双慢慢回神,提醒他:“长安?”
“嗯。”
“你开慢点,我有点害怕。”她说,“已经不怎麽流血了,冇事。”
席长安放慢了点车速,并且往副驾驶座看了眼。
梁双还在死死抱住她的手提包。
“包裡有什麽重要东西?”他问。
歹徒有刀,明显比她高大强壮,她居然死死抱著包不放。
这个时候,就应该庆幸歹徒隻谋财不害命,赶紧扔了包跑。
席长安和那歹徒照了麵,是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所以心不狠,隻想要抢劫,冇想过杀人。
否则……
他的心狠狠一抽,几乎不敢想“否则”之后的事。
他问包裡有什麽重要东西的时候,压著愤怒。
有什麽比命更重要?
“……今天领了薪水。”梁双回答他,声音有点低。
今日发薪,所以财会部的三个人拖延到现在才下工。
平时五点多就下班,不到六点就能回到家了,倒也是很安全;夏天的时候,甚至日头还老高。
席长安:“……”
对梁双而言,丢失一个月的薪水,就意味著全家下个月的房租、生活费,照顾孩子老佣人的工钱,都冇了著落。
钱比命重要。
梁双家境不错,从小也是富养长大的,谁能想到现在她要扛起这样的重担?
席长安隻感觉心口酸得厉害。
“这麽晚了,你该请求同事送送的。”席长安道。
那两个男同事,无疑都很乐意送送梁双,哪怕她自称“梁太太”。
男人对女人的好感,男人最清楚。席长安隻那麽一瞥,就知道那两男的都对梁双颇为友善。
至少送她回家,他们是乐意的。
“不好麻烦彆人。我们办公室三个人,就我一个是女的。我怕他们的太太起疑心。一旦鬨出什麽閒话,我连这份工也做不了。”梁双说。
她冇告诉席长安,她最近偷偷查了账簿,才知道自己的薪水比两个男同事低三分之一。
他们的工作内容差不多,老闆甚至多次口头奖励梁双,夸她很能乾、很能吃苦,暗示要提拔她做管事的。
而私下裡,她的薪水最廉价。
讨生活的女人,低人一等;两位男同事都已婚,其中一位的太太还挺泼辣,梁双若非不得以,绝不会跟他们有什麽过多交情。
请他们送回家?
万一他们满口胡咧咧吹嘘,说她邀请他们登堂入室,梁双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怎麽在这裡?”梁双突然问。
席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