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禹诚几乎是飞奔逃走的。
他快被席兰廷吓死了。
这对夫妻俩有什麽毛病吗?
祝禹诚原本冇想过“收集云乔的替代品”这件事,他甚至都冇意识到;突然被席兰廷一说,他感觉毛骨悚然。
他有这麽可悲吗?
假如马幼洛不是学医的,而是其他专业的女大学生,自己会接受她的勾引吗?
假如秦白繁冇有说那句话,冇有和云乔很相似的侧颜,自己愿意捧著她吗?
答案好像都是否定的。
这就怪吓人了。
而席七爷那意思,等他死了,祝禹诚可以去追求云乔。
祝禹诚还以为,席七爷那种性格的人,会在死之前把所有觊觎云乔的人都杀了陪葬,变相让云乔替他守节。
总之,祝禹诚第一次对自己失去了自信。
席七爷和云乔一样,都是魔鬼!
祝大公子不能理解,快速带著秦白繁溜走了,都冇顾上和钱昌平应酬几句。
“……他走了?”云乔回来,也有点吃惊。
她冇有端酒,而是端了一杯甜滋滋的桔子水,用温开水冲泡的,香气扑鼻。
“喝一点,暖暖胃。”云乔道。
席兰廷接了过来。
待他好一点,云乔便说:“我们回家吧。我刚刚跟钱叔说了,你今日不舒服,已经硬撑著坐了半晌;也跟长宁和尊哥说了,他们都有点担心,让你早些回去歇了。”
席兰廷冇有逞强。
他说:“我自己回去,你……”
“我跟你回家。让我留在这裡,我的心不得安宁。”云乔说。
席兰廷同意了。
回到了新宅,他们主卧有个宽大阳台,朝南的方位,冬天阳光能一直照射到房间裡,铺陈了整个阳台。
阳台上有小茶几,几把小椅子和一个很宽大结实的藤椅。
席兰廷躺著晒太阳,云乔就依偎在他怀裡,两个人一起享受下午骄阳的温暖。
“云乔……”
“嗯?”
“若将来,我不能陪你,你不用守著我。你要结婚生子,做你自己。”席兰廷突然道,“你把正常人该有的一生都经曆过,我才能安心。”
云乔诧异:“为何这麽说?”
“亏欠你良多。”他道,“落入这凡世,我们都应该随大流。人一生的喜怒哀乐,你都经曆过,我心裡才觉得彼此不相欠。
若还能再见麵,你我冇有内疚、冇有歉意,两个最普通的男女,谈谈恋爱、鬨鬨脾气……”
云乔依偎在他怀裡,沉默听著。
她听著听著,落了眼泪:“行啊。若结果是我一个人留下来,我会的。”
“多存钱。”他又说,“不要保留什麽油画,多存点黄金。我算是看明白了,人族所有的外物裡,最保值的就是黄金。”
云乔破涕为笑。
“好,多存点黄金。”她道,爬起来拿了旁边茶几上的一隻巾帕擦脸,又问他,“多少是‘多’?”
“两万斤以上吧。”他说,“低于这个数不行,一支军队都装不起来。”
云乔:“为何要武装军队?”
“可以不,但得有。”席兰廷说。
云乔:“……”
他说了好些不中听的话,若不是他此刻病恹恹的很不舒服,云乔非要揪住他耳朵,和他鬨一场。
席兰廷说完,很快就睡了。
云乔和他重逢以来,发现他的睡眠不算多,因为她睡了他可能醒著,她醒了他一定是清醒的。
很少见他这般嗜睡。
她手指轻轻描摹他眉眼,低声问:“你今天是怎麽了?我好担心你。”
躺椅上的人浸润在暖阳裡,睡得很沉,并冇有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