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家佣人煮了咖啡。
二楼的小客厅裡,茶几上摆著咖啡、红茶和各色小点心。
几个人吃了饭,就上楼準备打牌了。
闻太太和闻老爷晚上不在家。他们带著罗暖去南京探望一位亲戚;薛正东晚上有个应酬,可能回来很晚。
几个人随意玩。
“姑姑,你觉得周玉笙这个人如何?”李斛珠突然问云乔。
她这一声“姑姑”,让闻路瑶和薑燕羽都看向了她。
要说起来,云乔救过闻路瑶和薑燕羽的命,她们俩更应该叫她一声姑姑的。
“唉,让周医生叫,她救的是周医生,你彆这麼著!”闻路瑶立马说,“你抬举她,她会把尾巴翘上天的。”
云乔:“……”
话题转回了周玉笙身上。
一晚上打牌,云乔说周玉笙有点喜欢装——装见识深、学问好、知识博。
那天通宵打牌,周玉笙不知云乔身份,甚至冇怎麼聊天,她也懟了云乔两次。
云乔后来就不怎麼说话。
“周玉笙性格的确不怎样。”薑燕羽也说。
李斛珠诧异:“你也认识她?”
“燕城就这麼大。我在席公馆住了那麼长时间,又跟盛家……”薑燕羽说著,话有点说不下去了。
她不等人安慰,自己利落换了话音,“总之见过几次的。反正她冇拿正眼看过我。我也不比她差啊。”
这几个人裡,云乔反而是对周玉笙印象最浅的。
哪怕不唸书,云乔也是躲在四房温习功课,或者跟席兰廷出去玩,很少跟席公馆的客人打交道。
大家总结一下:周玉笙大小姐脾气、骄傲任性、看谁都是庸脂俗粉,就她气质高贵、见识不凡。
“……我记得周玉笙订婚了。”闻路瑶突然道,“是有这麼回事吧?”
她不是很确定。
已经夜裡八点了,闻路瑶还是去打了个电话,问问她的侄孙,也就是闻家五少闻暄之。
闻暄之成天游手好閒的,又因為管著军政府那边一点差事,属於有钱又有麵子的,在燕城人脉颇广,什麼都知道点。
周家乃姻亲,闻暄之绝对知道。
果然,掛了电话,闻路瑶对眾人道:“我就知道我冇记错,她的确订婚了。跟冯南溥。”
然后又向眾人说了说冯南溥。
冯南溥是军政府参谋的儿子,枪法一绝,现如今在督军身边做事,比他父亲更受督军器重,是个能人。
“……你可以放心了,她不会做你嫂子的。”闻路瑶道。
李斛珠:“那我的确鬆了口气。”
几个人都笑起来。
女人们聚在一起,必定要说其他女人的坏话,来巩固彼此的友情——就连云乔也不例外。
后来,闻五少还特意跑过来。
虽然很晚了,不过在场除了李斛珠,都非单身女子,他又是闻路瑶的晚辈,冇人介意。
闻五少特彆能嘚吧。
关於周玉笙的囧事,他能说七八件,把眾人逗得笑疯。
“……表舅妈,您何时有空,让我见见七叔?”闻五少话锋一转,对云乔说,“就七叔在上海开的那个西药研究所……”
云乔:“……”
大家都知道西药赚钱。
然而也知道投入巨大,前期回本太难,所以冇人主动做。
既然席兰廷承担了所有的成本,其他人能搭上话的,都想分一杯羹。
席家老公馆是这样,闻家亦然。
席兰廷一直说,有钱大家赚。和钱相比,想要日子过得舒服,人脉更重要。
他应该不会介意带上闻家。
闻家有非常浓重的神巫血脉,这些都是云乔曾经的族人,她对他们颇有好感。
於是她道:“你去见七爷冇用,他不管事。我明日给长安打个电话,你直接去问他。这件事长安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