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幼洛在男同学中,评价并不高——他们说她太过於泼辣,性格强势,不给人留麵子。
云乔则觉得她很有主见。
对方有主见,所以云乔不好贸贸然跑去问她,為什麼跟祝禹诚这样不明不白混在一起,图什麼呢?
现在马幼洛告诉了她:图青帮的势力。
这姑娘冇觉得自己吃亏,也冇觉得对方吃亏。
隻是恰好在适合的时间裡,彼此的需求就像榫卯那样正好契合,故而两人便成了。
能有祝禹诚相助,是她的运气;而她并非毫无价值之辈,她可以有更好的人生,祝禹诚现在能享受到她的卑微,也是他的幸运。
这幸运是悬掛在树梢的果子——来早了还冇成熟,来晚了就落地腐烂。
正好不早不晚,时机恰当。
各取所需。
云乔最喜欢脑子清楚的姑娘——哪怕隻是恋爱脑,也要明白自己要什麼。
“你家裡有什麼事?”云乔试探著问,“你有段时间突然不住校,心情不是很好,前不久你姐姐又出事,这些跟你所说的‘困境’有关係吗?”
马幼洛的眼睛,微微湿了。
云乔还能记得这些,她很感动。
“有。”她冇有否认。
云乔:“需要我帮忙吗?”
“有了祝禹诚,暂时还不需要。”马幼洛道。
云乔沉默听了片刻。
将桌子上的饭盒收拾妥当,桌子擦乾净了,云乔突然又问她,“马幼洛,你对自己的人生有什麼规划吗?”
马幼洛愣了下:“哪方麵?”
“感情,或者事业,随便哪一方麵。”云乔道。
毕竟每个人的生活,都有重心:有人专注事业,有人渴望家庭。
“事业上的话,我希望可以做一名妇科医生,等我老了就开一家妇幼医院;感情上,目前还冇规划,不过我可能不打算结婚。”马幼洛说。
她跟过祝禹诚,饶是将来从良了,又怎麼洗得去过往?
马幼洛通透,她冇有自欺欺人。
得到一些,註定要失去另外一些,人不能贪婪得什麼都想要。
“我希望成為一名外科医生。”云乔说,“我们都会实现梦想的。”
马幼洛笑了起来。
这次的交谈,像是蜻蜓点水,隻是轻轻拨动了下湖麵,冇有深入谈论什麼,但马幼洛感受到了一点轻鬆。
云乔知晓她的秘密,她应该和云乔说说的,这件事压在心裡好久了。
终於说了,轻鬆不少。
马幼洛知晓自己行為令人不齿,可买和卖,到底谁更下作?
祝禹诚对她,谈不上多麼好,但份内事很儘责。
马幼洛觉得他是个挺好的人,并冇有外界揣测那麼冷傲、凶残。他在家的时候,跟普通男孩子无异。
他甚至跟马幼洛谈论过云乔。
他说,他对云乔始终不一样的。饶是很戒备她的时候,她也悄悄走进了他心裡。
所以,学医的马幼洛、夸他手好看的秦白繁,都隻是他在收集的拚图。
“我很荣幸成為你拚图的一块。”马幼洛当时如此回答他。
祝禹诚白玉似的麵颊,有一点点情绪波动:“我也很喜欢和你聊天。有学识、有见识的女人真不错。”
原来,有学识的人,什麼都能想通透,不会钻牛角尖。
祝禹诚和马幼洛聊天,非常愉快。她绝非迎合他,而是总能抓住他琐碎问题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