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麪馆在护城河边上。
吃了饭,他们俩挽著手,沿著河堤散散步。
三月了,桃蕊盛绽,杨柳低垂,拂麵的风湿润温暖。街道不少小贩,挑著摊子卖吃的,行人如织,满满都是人间烟火。
祝禹诚很喜欢这样。
浪漫的午后,缠绵一场,出来随便吃点美味的小食,而不是去吃一肚子半生不熟的西餐,他就感觉轻鬆愜意。
吃完了随意逛逛,看著夜幕递嬗而入,笼罩了街道。
远处,有人跟踪他。
祝禹诚反应机敏,从麪馆出来就察觉到了,隻是不动声色。
他们从河堤穿过去,走进了一条小衖堂。跟著的人不敢进,就在门口盘桓了片刻。
“还进去吗?”一个问自己同伴。
“衖堂裡不好跟,还是走另一头,去堵他。”
“万一他察觉了,故意引我们去那头,他又从这边出来怎麼办?”
两人商量著,倏然有人拍了拍他们肩膀。
一回头,三名壮汉站在他们跟前,冷淡看著他们。
两人:“……”
祝禹诚带著马幼洛,很快从衖堂裡脱身,从另一头出来了;而他的司机,在门口等候著。
马幼洛知道出事了,隻是问:“我们安全了吗?”
“在燕城,冇有我不安全的时候。”祝禹诚笑了笑,“我先送你回家。你今晚回去住,还是住我那裡?”
“回去。”
祝禹诚送完了她,赶回了自己那边。
青帮的一处小小囚室裡,关了两个年轻男人。
他们冇捱打,因為他们什麼都招了。
“……我们是军政府的,是我们家十小姐让我们跟著大公子,冇有恶意。十小姐隻是想知道大公子跟谁约会。”
他们抬出了督军府。
祝禹诚的人冇下狠手,隻是将他们关了起来。
见到了祝禹诚,这两人也如此说。
“既然是误会,我送去督军府吧。”祝禹诚道,“总要解释一下。”
席督军亲自见了他。
听了前因后果,席督军也甚是恼火,让人去请席文洁过来。
席文洁脸色发白,不知是难堪,还是羞涩。
“爸爸,我……”她低垂了头,“我错了,我隻是不甘心错过大公子。”
她这话说得直白,几乎是在剖白心跡了。
席督军蹙眉。
他是不太满意祝禹诚,他想替席文洁招个女婿在家裡。
一方麵,牵製过继的孩子席文洛;另一方麵,也是保障自己女儿的幸福。
“文洁小姐,我在两年前就拒绝过你,前不久又拒绝了一次,我以為你明白。”祝禹诚推了推眼镜,“一个人执迷不悟,可不是什麼深情,隻不过是死缠烂打惹人烦。”
他这番话,说得非常不客气。
席督军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席文洁也气结,怒道:“你说什麼?”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祝禹诚冷冷问,“派人跟踪我,文洁小姐,你在威胁我!”
“我……”席文洁一惊。
席督军脸色稍微鬆缓几分。
的确,席文洁派人跟踪青帮大公子,令他惊恐了。稍有不慎,他可能会丢命,所以他很恐惧跟踪。
文洁犯了人家的忌讳,祝禹诚说话才这麼难听。
“督军,我便先说一句得罪了。文洁小姐高贵美丽,我实在高攀不起。今后若再有此等事,可彆怪我手下无情。”祝禹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