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宗八风崖上,禹宣一身青色长袍,狂风吹过,刮起他宽大的衣袍,猎猎作响;卷起他略有些花白的头发,如疯魔,如狂魔。
禹宣双目血红,怒目向天南,许久之后,他缓缓低下头,看向掌心捧着的一只玉瓶。那里面,装的是禹青元的残存的一缕头发。
他的人、他的魂、他的神,被樊剑锋彻底焚毁,永无重生的可能,禹宣也是在清理禹青元洞府的时候才发现了这几根头发,于是珍藏起来,权当…纪念。
“好孩子,快了,快了……很快爷爷会让杀你的人来陪你…爷爷向你保证!”禹宣神色温柔,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瓶,仿佛此刻孙儿就在怀中。
许久之后,他神色有些茫然的抬起头,轻声道:“随后……爷爷也会来陪你…永远的陪着你…”
“大长老,宗门弟子已有大半遣散,可宗主那边,还没有回应!”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来到崖顶,神色有些瑟缩。
“去吧……”禹宣挥挥手,那名弟子逃也似的蹿下崖顶。
“禹宣,你疯了?”便在这时,一道人影冲天而起,瞬间来到禹宣对面。
禹宣怔怔地看着来人,来人看起来很年轻,不过四十余岁。
“没错,我是疯了!宗主,我是风寒宗的罪人,如今我只能做的,就是遣散宗门弟子。”禹宣微微一笑。忽然神色一变,瞪眼看向宗主,厉声喝道:“可我风寒宗的弟子被人杀了。我们就只能忍气吞声,这样的宗门,已经死了!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尤其是你这宗主!到了如今,还如缩头乌龟一般!”
被他劈头一顿,中年人脸色一寒,随着又听禹宣道:“我等修士。一生修行,本就抱着随时身死道消的下场。遇强敌,我们奋勇力战,战不过,大不了一死。人生在世,谁人不死?搭不起虹桥,众生,谁又能摆脱淹死苦海的下场?”
他语调一缓:“宗主,你也走吧!带着风寒宗的弟子,走吧!广袤的大陆之上,总有你藏身的地方,总有抱木宗寻找不到的地方,你我修道之心不同谋。我也不怪你……走吧!”
中年人怒哼一声,拂袖离去。
禹宣眯眼看着中年人离去的背影,许久之后。喃喃道:“就凭你?一辈子也妄想建起虹桥……因为你的血,早已死了!”
又是一道丹影之术飞来,禹宣双目暴睁,一把抓过,劈手捏碎,其内顿时传递出来讯息:“樊剑锋已经过第十一处暗哨!”
“来人!”禹宣冷哼一声。立刻有几道人影从崖后转出,躬身一言不发。静候差遣。
“洛云来带出来!随老夫出发!”
随着禹宣话音落下,那几人立刻离去,转瞬便回,押着一人,此人双目紧闭,面如金纸,不知生死,正是……洛云来!
“抱木宗,投鼠忌器,你们以为老夫不敢动他?兔子急了还咬人,莫说老夫禹宣!跟我走!”
他大袖一挥,飞身而出,熟料身后却没人跟来。
他转头看去,地上只有洛云来软绵绵的躺着,其余众人,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禹宣,你就自己去吧,不要搭上宗门弟子的性命!乐祖留下的话,你不记得,我却记得!”风寒宗宗主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刚才那些人,显然是他带走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夫纵横江湖一生,却落得如此凄惨之境,没错,乐祖死前的确留下了话,樊剑锋不能招惹,嘿嘿,招惹……招惹……老夫纵然一死,那又如何?风小儿,带着一帮鼠辈,给老子滚!”禹宣怒吼一声,气势癫狂。
“禹宣,你要去替你的孙儿报仇,那是你的自由,但你得放了洛云来!”
山崖上又出现了几道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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