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我们被困在了冰缝里,往后退不可能,一是我不愿意,二是即便再退回去,估计也是明天早上的事了。
我忍不住有些惊心,这条冰缝到底有多长?难道闷油瓶是不停歇的一直往前走吗?不用休息不用睡觉?我简直不知道闷油瓶是用怎么样的毅力坚持下来的。
这时,热哈曼疲惫的问我:“老板,这可怎么办,咱们被困住了。”
我不死心,道:“没有被困住,一直往前走,前面一定有出口。”
他道:“还要走多久?”不等我回答,他便道:“谁都无法确定,万一路途还很长,难道咱们要不眠不休走上几天几夜吗?”
我知道他是在打退堂鼓,于是说道:“你要回去我不反对,但你现在走回头路,就意味着要将白天走过的路程重复一遍,至少也有八个小时吧?”我并不是用这个威胁他,只是讲明事实的依据。
热哈曼脸上疲态尽显,苦笑道:“要赚您的钱可真不容易,那您有什么打算呢?”
我道:“继续走,咱们走回去要八个小时,没准往前再走几十分钟就是出口呢?很多事情是难以预料的。”热哈曼内心挣扎了一阵,认命的点头,我们于是继续往前走。
这个过程实在枯燥而痛苦,实在不必赘述,总之我走到后来,眼皮几乎在打架,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从黑夜,一直走到黎明,终于穿出了冰缝,身体瞬间得到了解放。
热哈曼长长吐了口气,喉咙里发出一种压抑的惊喜叫声,紧接着,一头栽倒在雪地里,再也没爬起来。
这种紧绷、痛苦、而又高强度的行走,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事实上我现在也只有一个念头,坐下,蹲下,哪怕是趴下,我也不要再站着了,但等我想往下蹲时,才发现膝关节都已经僵硬了。
由于是黎明,周围的环境很难辨别,我累得只想睡觉,但在这种冰天雪地中,像热哈曼这样直接倒地沉睡,明显是找死的行为,我只能强打起精神,将脸埋在雪里,让自己冻的清醒一些,便颤颤巍巍支起帐篷,将热哈曼也拖进去,这才两眼一闭,什么也顾不得,直接睡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又是晚上,显然,我从黎明睡到了夜晚,热哈曼还在睡,然而,当我睁开眼的一瞬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长脖子黑影。
原本还犯着迷糊的脑袋,几乎瞬间就清醒了,操,这个东西怎么又出现了!
我顿时一个激灵,踹了旁边的热哈曼一脚,立刻拧起了枪。
我心里的震惊无法言喻,这个东西,怎么可能跟上来?难道它也随着我们穿过了冰缝?这简直不可能!我几乎立刻就开枪了,帐篷顿时被打了一个洞,砰的一声枪响将热哈曼彻底弄醒了,他睡眼朦胧的爬起来,一看到外面的影子,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我没有理会他,因为一枪放出之后,我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此刻,我们并没有亮灯,我们是怎么看到这个黑影的?
我立刻反应过来,是月光,很亮的月光。
帐篷由于子弹的穿透,露出一个大拇指粗的小洞,透过小洞,外面空无一物,但那个黑影,分明还在我们的帐篷上。我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想法:难道这根本不是活物?而是某种投影?
但如果是投影,为什么每次都能恰好出现在我们的帐篷上?
我没有过多的由于,直接拉开帐篷钻出去,然后一出帐篷,眼前的景象,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之前由于太累,我没有心思观察周围的环境,现在一看才发现,就在我们帐篷前方不远处,就有一个冰坑,冰坑的墙壁上,明显有很多人为雕凿出来的东西,像是建筑,又像是人形,由于光线暗淡,具体也无法看清。
此刻月光没有一丝遮蔽的扫下来,在冰川万亿棱角的反射下,折射出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景象,几乎每一节冰锥里,都有一个人影,或大或小,或脖子很长,或矮小的几乎没有脖子。
当然,这些都只是投影下被扭曲的形象,真正的模样被刻在冰坑里,由于冰坑太大,我即使打开手电筒也难以看清那东西的原型究竟是什么。
原来……一直尾随我们的长脖子,居然只是一个投影?
通过这片冰川无数棱角的折射,在月光下,几乎可以遍布各个地方,而一旦月光被乌云遮挡,黑影又会立刻消失,这、这真是个大乌龙。
一时间,我恨不得立刻下到冰坑里,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