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管是你,还是沈万山,你们两位想要找人,恐怕都要比我这个山野闲人要容易得多吧?”师父不解。
“两个原因,”皇上竖起两根手指头,“第一个原因,沈万山除了求我,还求了另外一个人……”
师父挑了下眉毛,猜测道:“贤王爷?”
皇上猛点头,“对!就是赵舞!我听说九溪山里的揽月楼,甚至都是沈万山给赵舞盖起来的!他们两个走得很近,所以女儿刚丢,沈万山就去找赵舞了。揽月楼虽然刚建立不久,但是借着贤王爷的名头,却也招揽到了不少好手。
可是我不能让赵舞先找着沈明月!”
师父沉吟了一会儿,道:“您是觉得,若是贤王帮了沈万山这个忙,他俩绑得更紧的话,朝里朝外的声音会更多?而且,您自己也有些忧虑?”
“不错。”皇上承认,“赵舞虽然还了兵权,可是他现在拉扯起来的揽月楼里,究竟有多少高手我都不清楚,说不得,他那揽月楼现在的势力,比他当初手握三万铁骑时候还要大……还有那沈万山,啧,这两人若是绑在了一起,我觉都睡不安稳了。”
“那第二个原因呢?”师父问。
“沈万山……他实在太有钱了。”皇上说。
“嗯?”
皇上脸上突然有些发烧,他伸手挠了挠,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沈万山在信里写了,若是我能帮忙找到他女儿,他愿意割两成的生意奉上国库……我本来挺犹豫的,但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先生,就算我求您了,您帮帮我怎么样?学生现在实在是太困难了,我在这宫里是节衣又缩食,荤腥都不怎么敢沾了,顿顿吃糠咽菜,您看我身上这衣服,外边这身绸子都是因为今天要见您特意换上的,您看我里边,我里边穿的粗布麻衣!”
皇上冲着师父扯自己衣领子。
师父赶忙伸手按着他。
柳依依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她眼前的这个皇帝,看起来多少是有些不靠谱的,怎么尽在自己师父面前撒娇了呢?
师父一边按着皇上扒自己衣服的手,一边道:“那就算你要找沈明月,你手下就没有能用的人了么?”
“先生,但凡有半个能办这事儿的人,我都不会求您。您知道我脾气的。”
“也是,虽然你有些时候也会不那么要脸,但如果不是没办法了,你也不会真的托我办事。”师父口气松了,也还不忘批评皇帝一番。
“……”皇上嘴角抽了抽,“先生,学生再怎么着也还是个皇帝,您在依依师姐面前,给我留个面子,批评,不用这么直白嘛。”
“快打住吧,饶你一声,你还真就喊上依依师姐了,人家依依今年18,你今年足足33岁了吧?你还在这腆着脸叫她师姐呢,也不问问人愿不愿意。”师父眼皮翻了翻,道:“你这事儿,我接下了。正好我也暂时无事,就帮你找一找这位沈大小姐。沈万山给你的信里,还写了什么?那沈明月往北方来,有什么线索?”
皇上喜滋滋地道:“信上说,沈万山散开手下人找了半个月,查到了沈明月最后一次露面的地方。”
“在哪儿?”
“粱京往南,大河之北,状元之乡,河阳镇上。”
师父和柳依依闻言之后转脸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皱眉。
河阳镇,那位镇口茶摊王老板遇刺的地方。
离家出走的沈明月,竟然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