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空当楼千吟已经去打了一盆水来,又拎着桌上装热水的水壶往盆里倒,兑成了温水,随后让姜氏站在脸盆架子前,把头浸入到脸盆里洗眼睛。
楼千吟替她挽着头发,以免全扫进了水盆里。
姜氏洗过以后,才觉清爽了不少,楼千吟重新递给她一方巾子擦拭。
只是她眼睛仍是红红的,但视线恢复清晰了,便见得楼千吟那张冷冰冰的脸。
楼千吟让她坐在书案前他的位置上,他去妆台台面上拿过药油回来,倒进掌心里预热,命令姜氏道:“把头抬起来。”
不等姜氏多问,他便伸手来,一手轻轻扶着她的下巴,另一手覆在她的额上,轻缓得当地替她揉。
姜氏失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容颜,离得这么近,他的气息就这般无孔不入地往她所有感官里钻。
姜氏袖摆下的手指蜷缩起来,仿佛连呼吸都屏住了。
楼千吟被她这眼神看得顿了顿,她眼里有流动的光,似冬日里的暖阳又似春风里的湖浪,楼千吟又勒令道:“把眼睛闭上。”
姜氏听话地闭上了双眼。
楼千吟动作这才流畅了一些,反反复复替她揉了几回,终于才放开她,起身去净手。
他一起身离开,姜氏就睁开了眼来。
眼里依然是流光滟潋的模样。方才她对着他都不敢大声出气,虽然不至于窒息,但也憋得甚慌,姜氏连忙大口大口地换气,又自顾自去灌了两杯水方才平静了些。
今夜就寝还和昨晚一样,楼千吟睡外侧,姜氏睡里侧。
到半夜的时候,姜氏又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有些身急。
她才想起,晚间好像不小心又把水给喝多了。
遂她又不得不轻手轻脚地往外摸索着下床。
这回她格外注意,没有绊到楼千吟的腿,可哪想到,楼千吟的腿实在长得过分了,帐里光线又昏暗,姜氏惺惺忪忪自以为是从他腿脚以外靠近床尾的角度往外爬的,然而最后一刻却还是绊在了他被子底下并不明显隆起的脚上。
楼千吟神思惺忪间就感觉又有东西往外栽。
他下意识地迅速反应,微微弹起身便一手精准地扼住那截手腕儿,随着他倒躺下去的动作又猛地将人往回拽。
楼千吟睁开眼就看见姜氏不受控制地朝自己扑倒而来,他可不想再被她给磕破一次嘴,于是就在她扑下来的那一瞬间,他连忙往一边偏开了头。
姜氏直接就扑进他怀里,头刚好埋在了他的颈边。
彼此中间虽然隔着衾被,但两人一时间都没乱动。
姜氏如此近地靠着他,他的发丝如云般堆绕在她鼻尖,很柔软,又很痒,她闻到了他身上的苦涩味道,仿佛像要刻进她骨子里一样的清晰。
虽然姜氏不沉,可是这样惯力地被他拽回来压在他身上,仍是有种被咸菜坛子给砸了一记的感觉。
可是他也无法忽视,她的身子真的很软。
楼千吟胸口很闷,脾气很不好,也不知到底是恼她砸了自己还是恼什么,深吸了两口气,吐纳的气息就从姜氏耳畔拂过,道:“以前不起夜现在连着两晚起,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两次,你是不是故意的?”
姜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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