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宁笑道:“嫂嫂说楼大哥喜欢咸口的,便也做了些咸汤圆。”
楼千古道:“我们大家的都是甜的,就你咸。将就你一人,真麻烦。”
阿梨道:“我也要吃咸的。”
楼千吟赶了一只进她碗里,她吃了几口,楼千古便问:“是甜的好吃还是咸的好吃啊?”
阿梨道:“那当然是甜的好吃。”
早膳后,这内院地方太小,大家索性就去中庭。
阳光铺陈下来,在庭中摆了桌子,笔墨纸砚齐备,写对联玩。
写好的对联就让宫人们拿去贴。
敖宁在旁研墨,苏墨写了一副。
他的字没有楼千吟潦草,但是力透纸背,十分大气。
随后楼千吟也来写,姜氏就目光一直追随着他执笔的手。
敖宁和姜氏也分别写了一副,楼千古拿笔蘸着墨道:“虽然我没你们厉害,但我也是会的。”
楼千古的字也是有两分潦草,不像大家闺秀,反而跟楼千吟像一派的。
那厢阿梨在叫唤:“我的姨,快来打雪球!”
楼千吟才一会儿没看着,她们玩着玩着,画风一偏,就又去玩炮仗了。
楼千古和姜氏玩还不止,拉着敖宁一起玩。
她们把炮仗插在雪堆里,不知道哪里拿来的火折子,畏畏缩缩地伸手去点,点燃后就捂着耳朵赶紧跑。
片刻,炮仗燃进芯子,砰地炸开,炸得雪沫满天飞。
楼千吟揉了揉额角,道:“火折子不是被没收了吗?”
楼千古笑哈哈道:“傻了吧,你收了嫂嫂的,但我还有啊。”她从袖中一下子掏出好几个火折子来,“过年必备,一个怎么够玩。”
楼千吟便问苏墨道:“这宫里哪来的炮仗?”
楼千古道:“当然是我提前问内务府准备的呀。”
楼千吟又问苏墨:“你不没收?”
苏墨看向那边,敖宁和姜氏又准备去点下一个,道:“玩得挺好的。”
楼千吟冷笑:“一会儿炸了你房子你还挺好的。”
苏墨:“那也是炸的我房子,我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
话音儿一落,阿梨已经去箱子里搬了一个大的炮仗出来,兴奋道:“我要点这个!老大老二老三,快给我拿火!”
苏墨脸色一沉,道:“你最好放下。”
一上午,中庭就时不时响起炮仗声。
楼千吟看着三个女子点炮仗的手法越来越熟稔,就一言难尽。
敖宁从前甚少玩这些,听姜氏讲,她也是小时候玩过。敖宁和楼千古还听她说了不少儿时的趣事。
儿时玩这个,不光是炸雪堆,还拿去炸过稀泥炸过牛粪。
姜氏道:“小时候隔壁家的小孩过年玩这个,炸了我家的鸡。后来我还给他,炸了他家的鸡圈。他家的鸡全跑了,他爹娘回来把他揍了一顿。他气得还扬言说以后一定要娶我。”
敖宁好笑道:“怎么你把他气坏了他还说要娶你?”
姜氏道:“那时候我们那条巷里的姑娘出嫁了回娘家来不是都会哭么,他说以后要让我回娘家也天天哭。”
楼千古道:“那小孩现在还住你们隔壁吗?”
姜氏笑道:“我都长大了,他肯定也不是小孩了。他们家搬走了,后来我们家也搬迁至浔阳,便再也没见面了。不过小时候巷里小孩多,大家都是一起玩的。”
后来阿梨实在眼馋想玩炮仗,可她还太小,容易伤着,姜氏就把炮仗剥了来,将里面的硝石粉收集起来,点燃给阿梨看。
顿时银色火花亮开,十分闪耀美丽。
阿梨还把那硝石粉摆成各种形状来点,火花也就会烧成各种形状。
一天里,她们把所有炮仗都玩完了,还意犹未尽。
三个女子凑在一堆,都觉得今年过年分外有趣。
以往过年敖宁都在宫里不说,楼千古和姜氏各自在浔阳也没什么玩伴,楼千古都是去庙里,姜氏则在自个家里找些乐子。
所以今年在一起才会格外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