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宁和楼千古都有些难过,楼千古吸吸鼻子道:“要是他说他错了,他承认错误,也不能给他一次机会了吗?”
姜寐叹道:“是他没给我机会啊。”
犹还记得他说过的话,字字诛心。
但即便如此,她也仍想要挽回他。
即便他不给机会,她也仍自己给自己机会。
她努力去追他,直到最后发现真的追不上了,她才从此死心的。
姜寐道:“没有过不去的坎,因为时间总是在向前的。绝大多数的时候,人都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所以要是陷入某件事情里出不来,其实也是自己不放过自己。只要能与自己达成和解,让自己想明白,就不会出不来了,痛苦不再是痛苦,煎熬也不再是煎熬。”
她神情温和道:“我只是自己放过了自己。”
敖宁叹道:“听你这么说,我也不知是该放心还是该遗憾。”
楼千古小声道:“可是明明……”明明她哥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啊。
敖宁捏捏楼千古的手,安慰她,又道:“现在在军营里,阿寐你时常会与楼大哥见面,心里会为难么?”
姜寐道:“我倒是不觉为难,都已经过去了。他是千古的哥哥,我自当也敬重他。”
敖宁又问:“那你还会想起从前,与他有关的那些过往吗?”
姜寐答道:“会。与他夫妻一年,受他照顾许多,也发生了很多事,我若真不让自己去想,那才是为难自己了。”
顿了顿,她又喃喃道:“即便不在一起了,可过往无错。那些于我而言,都是美好回忆;所谓回忆,就是用来怀念的吧。”
敖宁不由想,越是这般,心里才真的越是坦然了。
最终敖宁道:“夜深了,都睡吧。”
约摸是身上带有那防止蚊虫的药丸的缘故,姜寐一夜安眠,再无蚊虫扰她。
翌日一早,敖宁起身后就回苏墨那里报到了。
白天的时候,苏墨见了楼千吟,道:“听说大家都有驱蚊虫的药丸,怎么我没有?”
楼千吟一听,就晓得昨晚交给楼千古办的事情给泄露了。
楼千吟道:“你皮糙肉厚,要什么药丸?”
苏墨道:“那敖宁怎么没有?做戏要做全的道理,你不懂?”
楼千吟绷着冷脸,道:“稍后我给弄来,行不行?”
苏墨道:“楼大夫说行那就行。”
随后楼千吟坐下检查苏墨的伤,敖宁也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楼千吟便道:“看来还是夫妻分帐更有利于伤势恢复,今晚继续,直到好了为止。”
敖宁不敢马虎,暗暗记下。
苏墨扫了楼千吟一眼,“你这是公报私仇?”
楼千吟道:“哪里,一切都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楼千吟从苏墨那里出来,看见楼千古,就问她:“她都收了么?”
楼千古道:“收了呀。”
楼千吟道:“我不是让你说是你做的么,怎么别人都知道了?”
楼千古道:“哪个知道了?不就我和小宁知道了嘛。”
楼千吟面色古怪,敖宁都知道了,离苏墨知道还会远么。
楼千吟问:“你都是怎么说的?”
楼千古道:“我才不想抢占别人成果,我就跟姐姐说是你做的。起初姐姐不收,正好小宁来了,就告诉姐姐我们每人都有,所以姐姐才收了。”
楼千吟其实并不是很想让姜寐知道,他冷冷看了楼千古一眼,道:“你不想抢,那要是让你抢当家主你又溜溜的?”
楼千古道:“这是两回事好吗。”
楼千吟道:“多事。”说罢他便往药营那边去了。
起初他并没有想很多,只是单单觉得姜寐的体质吸引蚊虫,需要用到那种药,但敖宁和千古也是姑娘家,皮肤都比较嫩,自然都得防蚊虫。
下半天里,他又做了两份药丸,一份让人送去苏墨那里,还有一份给了楼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