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古也很不解,道:“他到底是要什么药,需得自己去山里找,药营里难道没有么?”
下午的时候敖宁从云城那边回来,道:“这次云城虽毁了,但百姓们都得到了及时妥善的安置,他们哀痛之余,也非常感念阿寐和周叙,挽救了大家伙的性命。”
她叹息道:“只是那座酿酒的古城,说毁就毁,不知又需得花多少时间,才能恢复成以往的模样。”
姜寐道:“小宁你和皇上耗费人力物力帮助他们,待他们如己国百姓,一定能够度过难关的。”
敖宁道:“真若是袖手旁观,怕是又有许多人会流离失所了。何况,大军到了沧海国来,这里的百姓多少有些抵触不服,眼下也正是以真心换真心的时候。”
这里的城守丢下满城百姓逃了,别国援军接手后却是悉心安顿,这确实能让百姓们摒弃先前的成见。沧海国皇室会失去一部分民心,援军这里必然则会收拢一部分民心。
傍晚的时候,敖宁和楼千古、姜寐到教练场边坐着,观看将士们操练。
将士们操练完了以后,照例有将领继续操练苏墨麾下的直系队伍。
进出兵营都要从教练场附近经过,于是姜寐看了一会儿将士们训练,便要不由自主地看一眼那边。
楼千古见场上士兵要散,兴致勃勃道:“先前我有跟着学,小宁,姐姐,我这就去给你们露一手。”
说着就撸了袖子往场上去。
场上赵歇正指挥士兵撤场,他身影高大结实,衣背汗湿,很有种铮铮铁汉的硬朗之感,霍权掇了掇他的手臂,使眼色道:“郡主下来了。”
赵歇回头一看,见女子兴冲冲地下来。
约摸是皇后和她姐姐都在边上坐着看,她才如此起兴,落日霞光洒照在她脸上,皆是盎然明媚色。
楼千古唤道:“赵将军。”
赵歇微微颔首致意,抱拳道:“郡主。”
楼千古道:“前阵子多谢你教我不少招式,现在我来练练。”
赵歇问:“郡主是想用长枪还是用剑?”
楼千古见眼下也没长枪,便道:“把你的剑给我用用。”
霍权笑道:“郡主,将士的剑皆是随身保命之器,岂可轻易拔给旁人?”
话音儿一落,却见赵歇已然将自己的佩剑带鞘递给了楼千古,楼千古当即拔来就追着霍权砍。
敖宁和姜寐在上头看着,姜寐道:“千古好厉害啊。”
敖宁道:“确实进步很大。这阵子她努力在学,赵将军教得也很尽心。”
适时有兵马奔跑着入营,姜寐连忙转头去看,结果看见是一位将军带着一队部下回来了。
敖宁道:“别担心,楼大哥应该很快也会回来的。”
姜寐被看穿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看着天快黑了。”
敖宁笑了笑,道:“所以在天黑之前总会回来的,他不可能在山野里过夜吧。”
随后又陆续有几支队伍回营了,姜寐坐得规规矩矩的,远远看去,好像都不是楼千吟。
后来苏墨还先一步回来,看见敖宁在教练场这边,便翻身下马,手里的马鞭随手丢给亲兵,朝这边走来。
楼千古累得个气喘吁吁,从教练场上来,问道:“敖二哥,我哥他怎么还没回来?”
苏墨道:“在路上。”
楼千古又问:“那敖二哥知道他去找什么药了吗?新近营中也没有疑难杂症需得让他额外去找药啊。”
苏墨道:“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心里边想什么,素来又不会轻易告诉旁人。
姜寐道:“小宁,要不你同皇上先回吧,我跟千古随后也回。”
人家夫妻俩相处,姜寐和楼千古也不能去凑热闹啊。
只不过刚说完,就听那边又响起了兵马匆匆回归的动静,几人纷纷回头看去。这回没差了,可不正是楼千吟带着人马回来。
他纵马跑在前头,衣袍猎猎,身后黄沙飞扬,天边淡淡的霞光淬亮了他的侧面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