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苏墨,外面的亲随们可不敢随意阻拦。苏墨动作也快,随从们都还没来得及禀明帐中的情况。
于是苏墨进来抬头一看,见帐中是两个人,道:“打扰到你们了吗?”
楼千吟今晚除了面对姜寐以外,脸色就没好过,道:“你觉得呢。”
姜寐将碗筷收了,道:“皇上与侯爷聊吧,我先出去看看药。”
临走的时候,她不忘倒了杯水放在楼千吟的手边。
苏墨看了看他,道:“还有精神跟我摆脸色,看来不是很严重。”
楼千吟饮了两口水,冷声道:“那你还浪费时间来探望我?”
苏墨扬扬眉,道:“听你这语气,果然还是在怪我打扰了你和你前妻。不过这次你好歹是以身犯险救回了我手下一员大将的命,我若是不来看你,显得我太不近人情。”
这厢,姜寐在外面的空地上守着楼千吟的药,敖宁和楼千古随后也过来了。
楼千古问:“我哥情况怎么样啊?”
姜寐道:“他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气血亏损,身体有些虚弱,但没有性命危险,千古你别担心。”
她话是这般安慰着,可楼千古和敖宁一眼便看出,她自己都担心忧虑得很。
两人坐下来陪了她一会儿。
敖宁对姜寐道:“你也别担心,听军医说楼大哥的情况还算稳定,只是这受了伤需得养些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姜寐“嗯”了一声,道:“我没能看到他的伤口,不知道多长多深。”顿了顿,自顾自又道,“侯爷脸色苍白,定是很疼。”
楼千古道:“他一个男人家,怕什么疼。只要不丢命就好。”
随后药熬好了,姜寐小心翼翼地滤出来,浓稠深黑的一碗。
姜寐回头看了看楼千吟的营帐那边,好像皇上还没出来。这药又还烫,她就多等一等。
苏墨在营帐里,楼千吟实在是很烦他,很想让他快点走;可苏墨明知他心思但偏偏就不如他愿,不仅在营帐里待得久,还召了负责疗伤的楼家医者来细细询问楼千吟的伤势如何。
甚至连养伤这期间,楼千吟应该注意些什么,以及饮食上有什么调整,苏墨都过问了一遍。
楼千吟忍无可忍,冷笑道:“问这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亲自照料我呢。”
苏墨道:“反正我这会儿闲,也就随口问问。”
楼千吟道:“你要是实在闲,不妨去伤兵营慰问慰问。”
苏墨道:“早前已经安排人去了。”
楼千吟道:“那你不妨召集部将商议军机。”
苏墨:“也已经议过了。”
楼千吟黑着脸:“赖着不走,你莫不是还想留下来在我这过夜?”
苏墨道:“你要是有这需求,我也不是不可以陪你。”
楼千吟:“……”
这厮还真是不放过一切机会来磋磨他。
明知道他这会儿就只想要那一人陪,他还死赖着不走。
后来敖宁的声音响起在帐外:“二哥,你要在里面待那么久吗,人家阿寐熬的药都凉了,你还不快出来!”
苏墨这才准备动身,楼千吟反倒不急了,哂道:“急什么,有本事你再坐会儿。”
苏墨道:“没听见么,你药凉了。”
楼千吟:“天气这么大,我不介意喝凉的。”说着他就冲着帐外又道,“他不太情愿走,他说他还想留下来陪我过夜。”
苏墨看了他一眼,见他告状过后神色显然比先前舒坦得多。敖宁还在外等着,苏墨也没再跟他耗,随之还是转身出去了。
一出营帐,敖宁便嗔怪道:“楼大哥哪用得着你陪,你在这里杵着,阿寐怎么办?你紧着不出来,人家药也没法送进去,有你这样耽误事的么。”
苏墨道:“他是我兄弟,我也是担心他。我又没拦着不让送药来。”
敖宁瞪他一眼道:“可你在这里,人家怎么好意思送来。你不觉得很煞风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