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叹,安守本分,就注定清贫一世,也正是这“君子固穷”的难能,所以更为可贵。
来雁北却不理苏游,自顾自地说道,“虞侍郎在这段时间里,还痛失了妻子和长子,之后挣扎着又过去了好几年,直到柳顾言把他推荐给了当今陛下,而同一年,他续娶了一个姓孙的寡妇,这个孙寡妇家里倒有些私产,不过,她除了带来私产外,还带了个儿子过来,这个名叫夏侯俨的孩子嚣张跋扈也是出了名的,所以,咱们这次去虞家,恐怕更应该小心的是他。”
苏游点点头,不过,他不太担心遇到纨绔子弟什么的,毕竟杨二在给他撑腰;而且,如果碰上的是纨绔子弟,岂不是证明这个案子更能及早结案?
杨二得到苏游的报告时,心里面也不是滋味,虽然名义上东都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也还是第一次听说虞世基住在城北,正当他犹豫着是否继续查下去的时候,柳謇之也给了他“虞侍郎如今正在洛口”的消息,于是杨二一咬牙,让苏游先去摸摸底,有必要的话可以先拘留一些虞家的下人回来。
直到苏游刘武周等人离去,杨二才不得不把自己的担心低声对柳謇之道,“有不有可能是杨约叔侄在捣鬼?”
柳謇之听齐王如此一问,不由有些后悔,这个问题应该是他反问齐王才对啊,看来自己这个长史当得不称职啊,于是,为了反对而反对道,“可能性不太大,殿下你想想,如今七贵的名分一定,陛下只要不开口说要变动,杨约他们如此动作不是损人不利己吗?”
杨二一想也是,现在的形势下如果虞世基被搞掉的话,最有可能获益的应该是裴家才对,而裴家与杨家一向是不和的。“如果横波查不出结果,那咱们还要查下去吗?毕竟是吃力不讨好。”
“现在案情还有些不确定性,重要的是找出最后一名死者的身份,那女子既已被横波画了下来,我想,明日派人去附近的旅馆问问或许就有结果了。”
“恩,却不知道虞家的人有何反应?”杨二说着,使劲摇了摇头,接到案件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心情烦闷,如今即将真相大白时他也没有好心情,当个官怎么就这么难呢?
苏游来到虞家时,果如来雁北所言,虞世基早已出外公干,而虞世南早就在兄长续娶孙氏的时候另立室别居,两家隔了一道围墙,所以对于虞世基家遭遇命案一事并不知情,此时,孙氏在客厅中接待了苏游一行。
孙氏四十上下的年纪,依然有些姿色,此时见苏游一行到来,接待得也算是中规中矩,不过苏游在寒暄过后就直接进入了主题:“孙夫人对于今日北市门口的雪人命案应该有所耳闻吧?”
“下午围坐暖炉时听下人们说起了。”
“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了,是你们家昨天叫来的歌姬,你知道有这回事吧?”
“当然,昨日我儿年满十五岁生日,他为了让乡邻们见识什么叫歌舞,才央求我去在水一方花钱请来的。”
“据在水一方的掌柜说,你们家派马车去接的吧?那么,肯定不会管接不管送吧?”
“那是,不过,我家车夫自从昨晚出去后,连人带车一直没有回来。”
“那你们报失踪了吗?”
“没有,不是还没到十二个时辰吗?
苏游在虞家没有见到想象中该有的阻挠,一切进行得顺利,与刘武周提取的夏侯俨的口供一致。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或者他们已经事先串好了,或者凶手并不是虞家的人,那么现在剩下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找到虞家的车夫和马车,两者应该会在一起,或者被灭口,或者潜逃。
二,尽快找到少女的尸体,或者是确定她的身份,显然,确定身份似乎更简单一些。
苏游并没有从虞府抓人,因为无论是从孙氏母子还是从立行里门卫处的证词中都能看出,虞府的马车自昨晚这个时候出去以后就再没有回来过,而第一现场也已经确定,这就已经洗脱了他们母子的嫌疑。
苏游等人也走得干脆,甚至都没像往常一样派人盯梢,毕竟,天气寒冷,又将近过小年了。回来后,两人简单地给杨二汇报了案情的进展状况,苏游又给杨二下一步的继续侦破提供了建议,之后便告辞离开了。毕竟,苏游只是个帮忙的,他原本来此是为了商议有关东罗马商人巴德的事的,但显然现在时候不对,杨二或许没有太多的心思在案情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