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便要随伯父前往山东了……”夏子薇娓娓道来,把今天朝廷找商人承包修路工程的秘密说了出来。
这个秘密此时说来算是秘密,但几天以后就已轰动了天下。为了这条直道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建完成,朝廷和商人联合起来,或威逼或利诱,致使直道周边几十个郡的劳力同时开工,怨声载道也是在所难免的。
盛席华筵终散场。好在,一次完满的结束恰恰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大家尽欢而散后,又约好了相聚的时间。
直到,苏游身侧的只有来雁北一人。
“北巡之事你会随在公主身侧的吧?到时你我可真是咫尺天涯了。”苏游与来雁北坐在马车之中,看着车窗外的夜景,有些惆怅,也不知这情绪来自于刚才的晚宴还是因为那不可知的未来。
“接下来的三个月你还得继续苦练,听说突厥流行马球赛已有三年多了。”来雁北点了点头,轻轻地握住苏游的手,接下来的时间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是一种煎熬。
“早知这是条不归路,当时就该撂挑子了。”苏游笑了笑,去有些口是心非,当初被逼地拉起队伍为了荣誉而战,却也因为离开了齐王而享受到了些许的自由,不过,想要彻底离开齐王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来雁北摇了摇头,随即又说道,“我始终有些担心蛰伏着的白衣弥勒。”
“放心好了,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说到白衣弥勒,苏游自然也还有些担心,但他却不想让这担心也蔓延到来雁北的心上。说完这话,苏游又想到了来雁北所谓的“结果”。
最好的结果无非是来雁北不会增加情人,而苏游获得了荣誉,如此而已。
“对了,这个你拿着,这玉佩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传家宝了;等咱们的儿子长大了,你便交给他,让他向他的意中人求婚。”苏游想到了裴雨燕,随即掏出了怀中的玉佩,郑重其事地放到了来雁北的手中。
“什么乱七八糟的,绕口令呢?”来雁北握着玉佩,她当然知道这玉佩的来历,也明了此时苏游所言的含义;但苏游的求婚之意实在太过温文尔雅了些,在感情面前,来雁北显然比他更勇敢。
“没,没什么。”苏游尴尬一笑,爱不是说出来的,而是真刀真枪地干出来的,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是时候了!”白明达此时却是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是说,出动咱们训练了十年的死士?”段若曦此时也是两眼冒光,此时并非皇帝不急太监急,对于杨家的仇恨没有谁比段若曦更甚。
“然也。此时发动暗杀计划正是时候。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能把杨广杀死,再不济也能嫁祸给高丽人,而凭着杨广死要面子的本性,新的战争在所难免。”白明达此时猜测着计划的后续,又不由得有些悲天悯人。
“杨坚此前发动对高丽的宣战实质就是为了这《墨子剑法》?如果高丽人真的狗急跳墙,以至于他们军中都习练这剑法的话,那战阵之上……”段若曦自然习练过这《墨子剑法》,也知这剑法的威力,但却对高丽国王室坐在宝山上却不之所用的行为大惑不解。
“《墨子剑法》是列国时代墨门的根基,所谓‘侠以武犯禁’,这剑法就是武了,但这武术之道比之武艺又低了一等,这《墨子剑法》用做表演与刺杀的确是无往不利,但攻杀战守之时,它却无法施展得开。”白明达回答完段若曦的疑惑,随即又说道,“《墨子剑法》起于中原,但东晋战乱以后,这剑法留存于中原的就只有十八式了,不过高丽王室珍藏的也不过三十一式,能同时得到两国的剑法,或许能凑成完整的三十八式。”
“可恨的是,咱们用了三千套甲具才从他们手中换得九式剑招。”段若曦咬牙切齿地说道,显然她对于高丽王室的非暴力不合作很不满。
“这就够了,九式剑招足以让杨广的小聪明发现此刻来源于高丽,既然怀疑到高丽的不善之举,他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三千套甲具似乎也能给皇帝制造点小麻烦了。高丽王子精于算计,他又怎会想到到头来还是喝了咱们的洗脚水?”白明达说到此,脸上已经不由自主得露出了志得期满的笑容。
“但愿高丽的刺客不要令我们太过失望。”段若曦有感于白明达的情绪,心情也一下愉快了许多,她有绝对的把握让杨广误以为刺杀他的人来自高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