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和段若曦放走?
“怎么?觉得自己不行?那武周也一起护送他们吧。”苏游看着尉迟恭有些犹豫,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让刘武周护送他们出去,实在是在给尉迟恭一个保证。
哥们是真的想放你走,还不快走?
“段大家,请。”尉迟恭暗自点了点头,他哪能不知苏游好意?不过他此时却完全忽略了齐王的存在,反是走近段若曦,又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段若曦倒没忘记礼貌,她向齐王施了一礼,又与苏游点了点头,随即在侍女的搀扶下与尉迟恭走出了门外,刘武周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苏游,又看了看齐王,终是狠心跟了出去。
刚才还诗情画意的大厅,此刻竟被血腥所污,厅中只有杨瑓苏游师徒以及李靖夫妇,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杨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哐当”一声把手边的茶盅摔在了厚软的地毯上,口中也怒不可叱地喝问道,“苏游,你到底想干嘛!”
杨瑓的脾气向来极好,但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不是?你说苏游为了不让他纵情声色把那个花魁送走也就罢了,但一下把自己的两个贴身护卫都支了出去,这是要闹哪样?造反吗?
杨瑓感觉有些无助,因为他发现自己此刻孤身一人,而苏游等人面色不善,手中还都带着刀剑板斧什么的,但他总算是见过世面的,心中又有些身为王室子弟的骄傲,即便成了待宰的羔羊也照样的色厉内敛。
毕竟苏游从前是他的马前卒,他有这个心理优势。
“殿下误会了,苏游此来只是想提醒殿下,白明达和安伽陀都不是什么好人。”苏游苦笑了一声,语重心长地回应道。
程咬金则适时地接下了別在腰带上的两个人头,白明达和安伽陀临死前充满了惊恐,竟都死不瞑目。
“这是?”杨瑓看到这两个人头时,心中却是一震,如果苏游现在不是造反,那么白明达安伽陀就是死有余辜,但自己却是他们请来的。
他现在掂量的是,到底是苏游造反对自己有利,还是苏游在奉命行事对自己有利了。
“好叫殿下得知,我与药师及刘武周等人是因为追查东都最近发生的少女走失案来到此处的,刚才我们已经捣毁了这个大贼窝并解救了十多名被掳少女,当然,我们也为此付出了二十多条人命。”苏游认真的说了起来,不过,他没有直接点出白明达就是白衣弥勒,毕竟杨瑓声称过自己剿灭了白衣弥勒,此刻如果对他说白明达就是白衣弥勒,他怕杨瑓会抓狂。
“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杨瑓心中震惊,但还是放下了心来,毕竟苏游不是针对他而来的。
杨瑓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之后,想的自然就是摘桃了,但他毕竟还有些廉耻心,只是旁敲侧击地说道,“伤亡这么大?善后工作一定要做好,该抚恤的抚恤.......”
“正想请殿下主持呢。”苏游打蛇随棍上,他此番前来原本只是为了悄悄地救出图兰朵而已,哪想竟意外地解决了白明达,有了这收获,苏游已经不再想其他了。
“这事交由你全权处理吧,把抚恤金总数报给我就行;还有那些受害的女子,待天明以后一定要每个都要送到家中,需要多少补偿金,也给我一个总数。还有,你再辛苦一下,把今天的经过用书面形式报告给我。”杨瑓当仁不让地摘取了苏游等人的果实,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出些血那是必须的,他就是要用钱把功劳买过来。
苏游自然不会与他争抢这个功劳,不过,李靖程咬金等人的付出他还是要一力争取的。
“药师和咬金今日出力甚巨,殿下自然不会吝惜赏赐吧。”苏游死皮赖脸地笑了笑,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行了,我省得,你是想让他们欠你人情吧?还有刘武周,我哪用你提醒这个。”杨瑓也难得露出了笑容,摆了摆手道。
“药师,既然殿下懒得处理此事,我正好也想做个甩手掌柜,这事就有劳你了。”苏游点了点头,把李靖和红拂女也一定支开了去。
“你......”杨瑓对于苏游的懒直接无语,自然也意识到苏游有话有对自己说。
“殿下还在为苏游把你段若曦和尉迟恭支走耿耿于怀吧?”
“我知道你会给我一个解释。”杨瑓抢了苏游破案之功,心中虽是有气嘴上却哪好意思说出来?
“白明达和安伽陀,还有段若曦和尉迟恭,他们都是白衣弥勒。之所以支走他们,我是怕他们狗急跳墙最终以殿下为质。”
“他们都是白衣弥勒!”杨瑓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游,他当然记得自己曾无耻地宣称剿灭了白衣弥勒。
“就算不是也差不多,反正是邪教组织,其实陛下早就有意让我调查他们。”苏游说完这话后,便从怀中掏出了杨广的手书。
杨瑓看着杨广的亲笔字,又想及自己竟应白明达之邀来此,而且鬼迷心窍地想与段若曦交好,不由得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