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游到得来雁北家时,脸上早已经恢复了常色。
来护儿正好巡视回来,此时碰到苏游,自然会多勉励几句;他对苏游上门的来意总算是知道的,所以也没有多耽搁年轻人相会的时间。
对别家来说,成亲前男女是难能见面的,但来家就没有那么多的臭规矩。
苏游告辞来护儿后,掀起帘子进入来雁北的闺房时,正见她笨拙地做着女红,霜儿则在一边支着头对她指指点点。
苏游举步跨过门槛,边开口边笑着走向来雁北,“想不到竟能看见我们的来女侠在做针线,今日真是不虚此行。”
“你怎么来了?”苏游看见苏游进来,有些惊喜地站了起来,手上的针线自然也随手放了下来。
霜儿则理所当然地端茶倒水。
苏游要拿来雁北的针线看,后者自知做得不够好,苏游要拿时她赶紧抢过,又拿去收了起来。
苏游摇了摇头,自找地方坐了,待端起茶来时,却见来雁北已经坦然地走了出来,脸上早没了刚才羞喜交加的小女儿之态。
苏游笑着看她往自己这边走来,打趣道,“刚才你问我怎么来了?想你了呗。”
“没个正形。我昨日特意想陪你,你倒无精打采的;你这会却说这话,谁敢相信?”来雁北啐了苏游一口,也坐了下来喝茶。
苏游看着薄怒含嗔的样子,忍不住便要伸手去抬起她的下巴来轻薄一下,那知来雁北眼疾手快,只一下就把他的手打掉了。
苏游也不在意,反去抓住了来雁北的手,后者无法,只好继续怒斥他道,“说你没正形,还真不是冤枉你,今日就是来特意轻薄我的吗?”
苏游摇了摇头,正色道,“你看我像那么无聊的人吗?”
来雁北见苏游恢复了正形,倒觉得自己说得过重了,按理说他们也是马上要成亲了,苏游即便有些急色,她也该委婉劝他多想正事才好,而不是像老妈子一样非打即骂的。
苏游把来雁北的手放在手心中,有些惭愧地说道,“今天刻意来找你,是要向你辞行的。”
“辞行?”来雁北盯着苏游,疑惑地问道。
苏游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突厥启民可汗于上个月去世了,咄吉继承了他的汗位,他给陛下写来国书,请求陛下给启民可汗评议谥号,以及承认他汗位的合法性。陛下对咄吉印象不佳,想要赐封他汗号的同时,也重新订立盟约,所以指派了齐王做着抚慰大臣,而我与李靖因为能力突出而被指定随行。”
“这是好事啊。”来雁北心中虽是不想让苏游去历险,却还是违心地点头称善,在她的心中,好男儿应志在四方。
苏游点了点头,却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咱们成亲在即,我原本是想在东都一心筹办婚礼了,但想着启民可汗是小公主的父亲,她必然该回去守孝的,于是也想送她一程,便没有拒绝陛下的安排。”
“小公主太可怜了,若是可以的话,我也愿意送她去。”来雁北听他谈及图兰朵,神色便有些黯然。
自从义成公主有意将图兰朵许配给苏游开始,似乎厄运便降临到了图兰朵身上,——她先是莫名其妙成为了四国马球赛的彩头,再而是被苏游劫持了半宿,她叛逆地离家出走后遭遇窃贼,到了东都以后第二天则再次遇上拐子。
图兰朵被苏游等人从襄阳会馆救出来以后,原本可以跟着苏游过几天安稳日子了,但现在却从家乡传来了父亲去世的噩耗......
“胡闹。虽说是送她,但一路上有齐王殿下的两万大军随行,哪有什么危险的。”苏游笑了笑,随即站了起来。
来雁北也站了起来,轻笑道,“我就那么一说嘛。那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苏游想了想,道,“放心,耽误不了咱们的婚期。一来一回在路上的时间大概是二十天,在榆林少则两三天,多则七八天,一个月足够了。”
来雁北用手地搂着苏游的胳膊,幽幽地说道,“希望这一个月不要下雪才好。”
“乌鸦嘴。”苏游侧过身来看着来雁北的脸,又用手挂她的鼻子。
来雁北这次倒没有再怪苏游轻薄,两人于窗下卿卿我我了半天,苏游才带着她的千叮万嘱告辞而去。
苏游回到家后,正想着该如何向图兰朵开口时,却听有客来访。
苏游接过小九递上来的自己送出去的名刺,一时竟有些迫不及待起来,他记得自己只送出去过几张名刺而已。
难道是王宣?
苏游想到这个在榆林郊外救下的汉子时,一时又有些热血沸腾起来,如果此次再去榆林,有他在身边的话,定会万无一失的。
但苏游来到客厅时,看到的竟是让他从未想过会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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