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横波为何成婚在即,却还一意想要北行?”
苏游要送图兰朵回家的事并未向李靖说起,但李靖自从得知启民可汗辞世这事后,便已猜出了他的意图,但他哪知齐王什么心思?只好装傻充愣道,“这倒有些令人费解。”
“突厥的小公主在你家住过?”杨瑓一笑,他虽已猜出李靖有所隐瞒,但还是一阵见血地问了起来。
李靖点了点头,又想起此时杨瑓也不肯能看见自己动作,遂又高声道,“她刚到东都的时候,与内子颇为相得,便在此住下了;后来她又说是想跟横波学书画,从此便住到了苏府,毕竟还庙小容不下大佛啊。”
李靖感叹自己的家,倒是没有红拂女口中的抱怨,反多了心安理得。
“横波要送她到榆林的事,已跟我说起过了;但咱们轻车简从,只怕她不耐奔波呢。”杨瑓也高声相和李靖,他发现这么聊天其实也蛮有趣的,但他刚说完这话时,李靖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李靖想不到苏游倒先跟杨瑓交了底,但想想也并没什么不可思议的,毕竟送图兰朵回去守孝,也并非什么国际大事,用不着对谁都瞒着。
可想到苏游时,李靖却只能叹道,“我提出这速去速回的想法,多半还是想着苏游成婚在即,让他有多一点的时间准备,想不到却又让他在送人的时候犯了难。对于横波,我倒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药师啊药师,你们怎么都来这一套?又是不成熟的想法,又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的,但你还是讲出来了,我能说我不要听吗?”杨瑓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一齐走向里坊外面的马车。
此时刘武周等十数人已经冻得缩手缩脚了,他们怎么都想不到齐王明明说一盏茶功夫就能出来的,结果却在李靖家呆了快一个时辰。
李靖与刘武周点了点头,和杨瑓一齐坐稳马车后,才无所谓地说道,“要我说,殿下还不如给他个自由呢,离开东都就让他自便吧,给他个三五十个护卫,他爱哪天到榆林就是哪天。反正,咱们能一起回来复命就行了。”
“这办法.......还真有些不成熟。”杨瑓摇了摇头,又说道,“但愿他能明白你我的苦心。”
李靖淡淡一笑,心中却不由得对苏游道,“哥们,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翌日辰时,苏游与图兰朵小九彩霞一行四人乘马来到昨日与杨瑓约好会面的地方时,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后者的身影。
“这也能迟到?为了给你丫争取这个露脸的机会,哥们可是节操都丢尽了啊!”苏游没能准时看到杨瑓,心中竟恨铁不成钢地对他一阵腹诽。
“齐王呢?难道他们先走了吗?”图兰朵原是与苏游并辔而行的,此时看着苏游突然拉住了缰绳,脸上也尽是悲愤,遂不由得开口问道。
苏游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不可能。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不,我记得昨天说好就是这个微安门的,他还说我若辰时不来,他会等我到巳时......”
听着两个大男人的约定,图兰朵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只是说好的就算被淹死也要抱着柱子的尾声呢?为何现在只有苏游的幽怨啊!
苏游正在烦闷之际,却见前方有三二十骑狂奔而至.......
苏游第一个念头便是要拉着图兰朵避在一边,随后他便发现当先一个竟是当初随他一起追击李家商队时屡建奇功的段思。但苏游并不知段思一行这一大早的有什么公开,所以并不敢高声招呼,而只是点头致意罢了。
段思却直接奔到了苏游和图兰朵身前才拉住马缰,却红着脸道,“先生莫怪,我们来迟了。”
“这是?”苏游对他莫名其妙的两句话搞得有些发蒙,不解地问道。
“殿下与李将军带着几个文官和两千兵马先走了,他让我等留下来等你。”段思一愣,这才解释起来。
“走了?何事走的?”苏游有些疑惑地问道,段思的话实在有些自相矛盾啊,不是说齐王让他留下等自己的吗?但他们是从外面跑回城门口的。
段思自然无法理解复杂的思想,但他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拿出了李靖写给苏游的亲笔信,把信交到苏游手上时,他又回应道,“他们走了有大半个时辰了。我们自北巡归来后便呆在东都,人都快被憋出病来了,刚才也是蓦得了好马,又坐等右等都不见先生,所以一时技痒,趁便赛了一回马。”
苏游看了李靖的亲笔信,又听他如此解释,也就信了,但口中亦不由得感叹一句,“从这到榆林,到了又要赶回来,咱们骑马的日子有的是。”
众人都笑了起来,纷纷让苏游先行。
苏游一提马缰,当仁不让地与图兰朵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