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奢华有内涵啊,婚礼就是婚礼,说起来只是一个仪式,摆两桌酒席告知双方亲人这是最理想的了。
但,谁又知道对方怎么想?
还没成婚就开始迁就对方的感觉,真的是.......
“你想让我帮你主持婚礼吧?若你最后选择的是周制婚礼,老夫当仁不让了;若是选择胡制的话,我以为还是找个年轻些的容易把气氛烘托出来。”欧阳询显然没有位卑权轻的觉悟,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苏游如果选择热闹婚礼的话,那对不起,你自个玩儿蛋去吧。
苏游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告辞而去,到了家中以后他又恶补了两个时辰各种文献,这才对周制婚礼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然后他再次觉得三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这种婚礼简洁朴实,没有后世繁缛的挑盖头闹洞房这类玩意儿,夫妻“共牢而食,合卺而酳”便携手入洞房;新郎新娘的礼服也不是大红色,而是端庄的玄色,整个仪式宁静安详,没有悲伤。
没有红盖头,没有闹洞房,甚至连大宴宾朋都没有,他们只是提前随来分子罢了,参加喜宴的人,无非是至亲的几桌家人罢了。
“这婚礼倒也安静,只不知雁北到底指的是哪种?”苏游感叹完,还是带着这个问题再次来到了来雁北的家中,就这,便再一次违反了周礼。
“横波。”来雁北在中午时看着苏游有些心事重重地离开有些不解,下午又见他满怀心事而来,那就更不解了。
“想你了。”苏游展颜一笑,便拉住了来雁北的手。
来雁北的侍女霜儿看见苏游再次出现,也是感觉莫名其妙,但身为一个侍女,什么时候倒茶,什么时候抽身离开还是做得很好的。
“没点正经的,是忘了交代我什么事吗?”来雁北与他在茶几前坐下,笑问道。
“那倒不是,是我早上被你的一句话问糊涂了,你不是问我,到时候咱们要办什么样的婚礼吗?”苏游摇了摇头,有些郁闷地开口道。
“的确是我多此一问了,咱们是陛下指婚,这婚礼怎么办,到底还是要请示他吧?”
“这......”苏游听了来雁北的正解,反倒有些不喜,这与他那个时代某些组织的人被领导安排的婚事有什么不同吗?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或者说只是两家的事,但牵扯到领导身上总是让人有些烦恼的;显然,他忘了自己与来雁北的婚事也还是因为杨广的指婚。
想到婚礼,苏游心中郁闷,却还是笑着问来雁北道,“那你有什么愿望?”
“安安静静些就好了,对了,你的婚服我都帮你做好了,要不要试试?”来雁北幽幽地回答了苏游一句,又喜笑颜开起来,虽然她的女红也才刚学,但苏游的婚服毕竟是她的第一件作品啊。
不待苏游点头,来雁北已经轻快地转身往里屋拿衣服去了,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苏游的心顿时又被幸福填得满满的。
果然是玄色的衣服,看来来雁北并没有理解错所谓的汉俗婚礼,她想要的果然是周制婚礼。
苏游在来雁北的服侍下穿上了她亲手为自己做的礼服,一时竟百感交集。
“感觉如何?”来雁北满怀期待地笑着问苏游道。
“感觉,压力很大。”苏游老实交代道。
“啊?”来雁北不解地望着苏游。
“穿着朝服就要办公,现在我穿着婚服了,是不是要办事了?”苏游边说便把来雁北揽入怀中,待来雁北惊叫着要挣脱他的怀抱时,他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可惜我还没准备好啊。所以压力很大。”
“你.......气死我了。”来雁北的小粉拳随即落在苏游的胸膛上,苏游也不躲,只是紧紧地环着她。
“来找你之前我还对这婚礼七上八下呢,总是想知道你对这婚礼有什么看法,但这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仪式罢了,若是陛下也想插手,我们倒省得操心了。”
“陛下能帮你的,也无非是找个礼部官员或是太常寺的官员来给咱们主持罢了,这就算是给足你面子了,但我想着他现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伟大的民族复兴,所以才特意做的这身礼服,其实,大红的盖头大红的衣服也很喜兴有没有?”来雁北在苏游的怀中低低地说道。
“原来你这是迁就我啊?不对,这是咱们一起迁就陛下了!这婚到底是谁结的啊。”苏游苦笑一句,刚才他都这只是个仪式的,此时又如何好对杨广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