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斗苏游这种寒门并不是什么难事的,可为何今天感觉这么痛快呢。
张国力点了点头,却面露惋惜之色,“早知三公子有这么精良的武器以及这么忠心的死士,刺杀苏游也不用我家公子受重伤了;可苏游知道了三公子的这支秘密力量后,只怕下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元尚柳被他一说,倒有些不自然起来,他今天来彭城倒的确是为了杀苏游而来的,但张墨找到他之后,他的自私之心却作了怪,看着明显比他更着急要苏游死的张墨,他当然乐得拿张墨当枪使。
毕竟暗杀朝廷重臣这个罪命也不是那么好背的,如果杀苏游的是张墨而非自己,这不但可以逃过这个暗杀朝臣的罪名,还可以抓住张家的把柄,何乐而不为呢?
想不到张墨艺高人胆大,结果却是铩羽而归。
现实总是太残酷,多么痛的领悟。
此时元尚柳被张国力抢白几句,心中除了骂后者几句“老货”之外,倒也并没有辩驳。
毕竟,虽然苏游没死,但自己也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苏游此行即便真的是要查船行垄断运河之事,也还是先拿张氏船行下刀不是?
想到此节,元尚柳的心情顿时又好了许多。
“杀苏游之事,你们就看本公子的吧。让你家公子好好养伤,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元尚柳看着昏睡过去的张墨,转身离开了。
张墨听他离去,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国力点了点头头,正要去关上元尚柳离开时未关上的门时,却听得一声尖叫。
“莫非出事了?”张国力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很自然地关上了门,坐会了张墨的床边,又吹灭了灯。
“国力叔,没事吧?”感觉到张国力的心神不宁,张墨不由问了起来。
张国力有无数的猜测,却也只能淡淡地说道,“没事,有可能是苏游去而复返了,他不像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有可能。”张墨点了点头,低声道。
的确有人去而复返,但却不是张墨和张国力口中的苏游,而是王伯当和翟让。
吕忠肃父子和王伯当等人回到驿站后,想起苏游在元尚柳面前吃瘪自是愤愤不平,所谓“君辱臣死”,苏游被侮辱了,与他们被打脸有什么区别?
而且,他们同样也想到了那个可能,——如果那些弩手欲要对苏游不利的话,他们怎么去防备?
商量来商量去的结果,当然是在他们出手之前先把他们灭了,然后王伯当和翟让便自告奋勇地也当起了刺客,吕忠肃父子自然也不甘落后,但最终还是被翟让劝了下来,毕竟苏游的安全也是问题不是?苏游的身边同样需要人保护。
元尚柳从柴房下的地下室中出来,正好看见两个黑影从眼前一晃而过,他还以为是遇见了鬼,随即发起了一声尖叫。
而后便听“嘣”地一声,一根羽箭便射入了他的口中,使得他这人生中最后一声呼喊都没能完整地喊出来。
“来人啊,有刺客!”元尚柳的几个随从反应也不慢,当即喊了起来,然后又听得弓弦放开的声音,随即元尚武的三个随从一齐倒了下去。
“王兄一箭三人,真是神射无双啊。”翟让没想到王伯当的箭术如此**,低声夸赞了一句,同时也很愉快地打起了酱油。
王伯当听翟让夸赞,心中自然也极是高兴,随即轻声道,“刚才那人似乎正是那该死的元尚柳,可笑的是,他们刚做完此刻就遇到了刺客,却不知那刺客在哪间房中。”
“现在不是找那刺客的时候,先杀弩手。”翟让摇了摇头,随即也举起了手上的弓。
“嘣”“嘣”“嘣”几声松开弓弦之声想过之后,几个护卫应声而倒,可怜的是,他们都不知道放箭的人到底在哪,他们都不知道放箭的到底有几人。
瞬间被秒杀四五人之后,剩下的七八人终于做了缩头乌龟,本来嘛,玩弩的人就不知冲锋为何物,但一露头就中招实在是太让人胆寒了。
护卫已如惊弓之鸟,场面一时僵了下来,谁都再不敢露头。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翟让终于想到了计策,低声对王伯当道,“我去放火,把他们逼出来。”
王伯当点了点头,眼睛死死地看着不远处虚掩的屋门,翟让则绕了一大圈才绕道后院,先从柴房烧起,而后抱着柴禾到了几间正屋,在窗下点起了火来.......
“走水了?快跑!”七八个护卫看着火光蔓延之时,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可是,跑出去却难免被暗箭射杀!
选择被烧死,还是选择被射死,这是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