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王伯当和王世充等人见这些买粮食的人倒有规矩,他们始终离着苏游又一两丈的距离,所以也不好动粗;只是,道路都被他们拦着,真是步履维艰啊。
苏游无法,只好张口回应道,“诸位!鄙人正是东南经略使,扬州目前所遭遇的危机朝廷也知道了,你们放心,朝廷对此事非常重视;我也是昨天才到的扬州,但我相信,粮价在十日之内必有回落!”
天知道苏游这话得有多么随意,朝中的百官显然有不少知道了扬州的处境,但杨广呢?
据杨广现在已经在筹备着三月份到河套地区巡游的计划了,不好还要修汾阳宫,他真的有心思管这南边的事吗?
当然,杨广之所以不理南方,也是因为他太过相信自己的能力;但由目前的形势来看,自己却似乎辜负了他的希望,事情还没开始就被搞砸了!
这时候的老百姓显然是淳朴的,苏游几句话的劝解,他们便有了松动。
是啊,只是区区十天而已,十天之内他们一家子能吃得了多少粮食?
“这样的话,我们先不买粮食了,让他们粮店也少亏一些!”也不知是谁先这么冠冕堂皇地吆喝了一句,当即得到了众人的纷纷附和。
这些人显然也不是家里揭不开锅了,而是想着多买一些囤积,有做储备粮的,也有想着坐地起价的。
就像后世某一年中去超市抢盐的闹剧一样,苏游也不知是该夸他们的聪明呢?还是要贬他们的人云亦云;反正,正是因为这样的人多了,事情也就莫名其妙地来了。
同样的,这样的人多了,事情平息得也就越快。
这不,他们一起哄之下,刚才那十来丈的长队已经不剩下几人了。
苏游知道这就是萧氏商社,随即举步走了进去,刚才演的那个老掌柜当即接待了苏游,“经略使,您怎么亲自来了?”
苏游了头,笑问道,“你们东家在吗?”
老掌柜也了头,“在,他早上原本还去驿馆办法您了?只是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等到你。”
苏游当即放下了心,不管事情成与不成,不躲避自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何况他早上还去拜访自己了?苏游原是冲着萧氏商社多捐了五百石粮食的份上来的,看来他的期待没有错。
“他在哪?”
“他就在这。”老掌柜边走边指向后院的正屋,笑着道。
仿佛是听到了苏游与老掌柜的话,萧氏商社的主要控股人萧玮打开了门,又向苏游行礼道,“萧氏商社萧玮拜见经略使。”
“不必多礼,我是来求救来的,你猜到了吧?”苏游赶紧做了个虚扶的手势,随即跟他进了屋,王伯当和王世充等人便守在屋外。
“他们昨晚便通知了我,没办法,我也只能跟着涨价了,现在的趋势就是如此;如果我无动于衷,只怕会被他们挤出扬州......”萧玮先是对今天的突然涨价做了解释。
苏游了头,笑道,“我了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从各地往扬州调集粮食,只要粮食足够,价格总会降下来的......”
萧玮了头,他显然也认同苏游的观,却还是心地问道,“凡事总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外调的粮食到不了,或者一时到不了,怎么办?”
“涨价!”苏游双目中一片坚定,完这两字后又补充道,“要稳住,不要乱了阵脚,进价涨我们也涨嘛!谁要想投机倒把,发这个不义之财,到时候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您的意思是?”萧玮若有所思道,“这就好比牛已过河了,如拉牛尾巴是拉不回来的,只有牵牛鼻子,牛才会跟着走。”
苏游赞许的头道,“萧东家果然非同一般啊!现在我们将计就计,为调集粮食争取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先蹦跶着,等粮食一到,就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经略使大将风度,指挥若定!”萧玮一脸诚挚的称赞道。
“不用急着给我带高帽,还是卷的问题,准备怎么办?”苏游摇了摇头。
“只要粮价维持在高位,老百姓就既不会用粮食买粮食,也不会在买新劵。”萧玮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不可能!”苏游断然否定,笑着道,“追涨杀跌是人的本性,绝大多数人,只会盯着当下的价格是涨还是跌,却对已经积累的风险视而不见;只要粮价上涨,就一定会有人花血本买进粮食相关票劵的。”
“那我们还发行票劵吗?”萧玮却更疑惑了。
“当然。”苏游了头,笑得像一头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