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杨广之言,显然是偏向宇文述的,后者也算是听出来了,当即感激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连连向杨广头致谢。
苏游摇了摇头,“陛下,臣认识一个考生张大成,他参加了乙榜考试,也曾向宇文述行过贿,他压根什么都不会,但骑射步射照样考了九分;后来他意识到自行为不当,便退出了武举,愿做污证人。”
杨广了头,命人去传张大成。
宇文述对此并不自辩,对那些后悔花了钱却得不到名额的考生,他早就想好了退路。
他们竞相出价,为的只是买玉,跟武举名额有半文钱的关系吗?
到张大成时,李浑已是会心地笑了起来,他原本是想让来护儿把这事捅出去的,想不到来护儿这老狐狸竟然假手自己的姑爷.......
裴蕴也似乎看明白了什么,由于保密原则所限,裴元庆回家后并没有把他跟杨广微服私访的事给家人听,但还是旁敲侧击地名了杨广对宇文述徇私舞弊的态度。
片刻之后,张大成便被两个侍卫带进了大殿之中。
他第一次进这里,自是早就被吓得浑身是喊,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幸好他还没有忘记一路上内侍教给他的礼仪。
一进大殿,张大成便跪了下来,颤声道,“草民张大成,参见陛下。”
杨广了头,笑着问道,“张大成,听你是此次武举的乙榜考生?”
“回陛下,因为家父对草民寄予厚望,所以草民便参加了武举,草民明知自己没有实力进入录取名单,所以随波逐流,在几个同届考生的指引下找到了许国公开的古董店,参与了向许国公行贿的罪行.......”张大成见杨广对他微笑,心情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当即把自己参与行贿的事一一了出来。
“陛下.......”宇文述几次想开口打断张大成,并要提出质疑,但每次都被杨广一句话了回去。
“许国公,稍安勿躁,待会自有你申辩的时候。”
到最后,杨广却对张大成赞不绝口,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当即便让人把张大成带了下去。
至此,杨广倒把宇文述先放在了一边,反倒有些不豫地问道,“兵部尚书何在?”
段文振此时也已意识到被人捅了篓子,此时一边暗骂苏游,一边站了出来,“陛下,臣......”
杨广咄咄逼人地面向段文振,差就吼了出来,“不要跟朕这张大成原本就有考九分的实力,朕已命人查过这个张大成了,他根本就没摸过弓箭!现在朕只想问一句,他这九分是怎么来的?”
“这.......这个.......具体的细节,臣也不知情,乙榜考试主要是员外郎王世充负责的。”段文振虽是兵部长官,却并非能扛事的主儿,此时也只能把责任往下级身上推了。
杨广见他遇事躲事,更是看他不起,当即便嘲笑道,“刚才谁‘此次武举完全符合规则’的?又是谁‘众考官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现在你跟朕不知道?王世充何在?”
王世充的兵部员外郎只是七品,并没有上朝的资格,但他心思玲珑,当他被带往朝会的大业殿时,还是意识到武举出事了。
“你便是王世充吧?知道朕为何召你来此吗?”杨广不待王世充下拜,当先开口问了起来。
王世充还是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回道,“微臣实在不知。”
杨广了头,面无表情地问道,“段尚书你是武举乙榜的主要负责人,你对乙榜的大事务可都了解?”
王世充硬着头皮道,“回陛下,不敢事无巨细,大体中还是清楚的。”
杨广听了王世充的回答,倒比听段文振的回答满意,大概是因为他的气消了许多,也可能是因为王世充话比较光棍。
“还记得张大成吗?他的成绩如何?”
“张大成中途退出了考试,按考试规则,他的性命和成绩都被抹去了,所以.......”
听了王世充的回答,宇文述心中赞了句“机智”,张大成在档案中连成绩都没有,他刚才所的一切还能成为证据吗?
杨广却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个答案,遂又问道,“我听乙榜报名人数是二百一十四人,既然中途退考一人,最后有成绩的人应该是二百一十三人才对吧?为何现在仍然是二百一十四,这多出的一人是怎么回事?”
王世充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却只能吞吞吐吐道,“这.......这个.......”
“这单聘仁是怎么回事?!”
杨广当即拿起段文振一早教上去的录取名单,劈头盖脸地往王世充身上砸了下去。
王世充明明能躲开,却不敢稍作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