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可为我算过命?”这个问题,才是苏游今天最想问的。
“算过。所以我们才会极力拉拢你加入并领导白衣弥勒,所以我们明明知道你拥有太多的秘密,却一直没有对你下手。”袁天罡也不避讳,反倒有些怜悯地看着苏游,仿佛眼前的苏游已没几天日子可活了。
苏游从袁天罡的眼神中知道了答案,却还是不甘心地问道,“你也断言我只能活到三十岁?”
袁天罡再次了头,“这是命,除非老天爷改变主意。”
苏游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之前他听杨素颜起自己的寿元时,还能安慰自己,可如今被袁天罡这种妖孽再次当面断言,苏游已有些万念俱灰了。。
“咱们打个赌?”想到自己是穿越者,苏游心中突然又多了些侥幸。
“什么赌?”袁天罡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
“如果我能活过三十岁,你能不能帮我办一件事?”苏游满脸自信,以毋庸置疑的口气道。
袁天罡笑了笑,“如果活不过呢?”
苏游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活不过,那表示我已经死了,你还要去与死人计较吗?”
袁天罡再次苦笑,“合着你是稳赚不赔啊?好吧,我也不与你这将死之人多计较了,我答应你。”
苏游听袁天罡答应了自己,当即也宣布了自己的决定,“那好吧,既然你答应了我,我也可以想你宣布,明天我要启程前往临邛,去那个县中为那些还没感染天花的人种痘去。”
“你这是作死吗?还真以为这以毒攻毒能逆天改命?”袁天罡不解地问了起来,但他并没有阻拦苏游的打算。
“反正也是个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百姓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苏游大义凛然,他并没有跟袁天罡过自己时候种过痘的事。
事实上,苏云帆也早已种过痘了,理论上,他们并不怕什么天花。
袁天罡听苏游引用太史公在《报任少卿书》中的两句话,对它不由得肃然起敬。
两人着话,却见一个衙役脸有喜色地跑着冲向他们刚才喝茶的那个大厅,苏游察言观色,猜测道,“莫非有了好消息?咱们去看看。”
果然,苏游和袁天罡才刚到门口,便听那衙役兴奋地对范卓报告道,“使君,我们目前已经找到了三头乳.头上带有脓疮的耕牛了,目前这三头牛正在牵往府衙的路上。”
范卓已经站了起来,夸奖那衙役一句后,又嘱咐道,“好。没有为难这些耕牛的主人吧?尽量不要把动静闹得过大,以免人心惶惶。”
“使君请放心,我们已经向耕牛的主人保证过了,绝不动他家耕牛的一针一线......恩,是一根寒毛。”衙役忙不迭地头,又有些不解地问道,“使君,咱们找这样的耕牛,到底做什么用?”
“不该问的不问,知道吗?好了,你下去吧。”范卓怒斥了一句,他从来只相信“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
牧民嘛,自然是人民越傻越好,人民知道得越少越好啦。
其实,古往今来的官吏,谁不如此呢?
又过了一刻,两个衙役终于把第一头带脓疮的水牛牵进了府衙,苏游范卓等人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这头水牛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大人物,一双牛眼瞪得老大,茫然不解地看着这些围着它转的人;好在众人中也没有带刀的,所以它也还算老实。
苏游一声假咳,把那些围着这头牛打转的人劝了下来,当即与孙思邈蹲在了这头牛的两边,仔细观察起牛乳.头上的脓疮来。
苏游看到的确有脓疮,似乎与当年那位亲人脸上的天花也差不多,随即站了起来,又看向刚刚站起身来的孙思邈。
孙思邈重重地了头,显然是想证实,这些脓疮与他看到的天花病人脸上的一样。
苏游当即开口道,“那咱们进行第二步吧......”
范卓了头,对那几个衙役道,“无关人等退下去!对了,你们去提两个重刑犯过来......”
几个衙役领命而退,范卓待他们转身后,又命令道,“算了,别用犯人了,还是去把我那几个可怜的娃儿领来吧.......”
苏游对范卓赞许地了头,如果真要用犯人做白鼠的话,显然不符合人道主义精神;但要是用自己亲生儿女的话,倒更能看出他对自己的尊重。——其实人家范卓只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