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长枪,一时也都护卫在他们身侧。
十余人冲入乱成一片的蛮番阵中,如入无人之境,末了还抓了两个戴皮帽围披风的头领擒了回来。
苏游提起其中一个番蛮头领的衣领,冷冷地道,“想活命的话,赶紧让你的人滚蛋,至于你们两个,要陪我们到大理。”
番蛮当然听不懂苏游的大隋普通话,好在有早就准备好的通判,叽里呱啦一阵之后,那人倒是哼了一声,死到临头还想发几句狠话。
却见寒光从眼前一闪,那番蛮只觉耳边一凉,便见自己的一只耳朵落到了地上。
苏游则戏谑地站在他的面前,冷笑道,“你只有这个选择。”
这番蛮见苏游心狠手辣,当即跪了下来,另外一人也一下惊呆了。
苏游的一剑之后,番蛮统领变成了顺毛羊,当即扯着嗓子对刚才那些侥幸活命的番蛮一通呼喊,那些人得了命令,只得缓缓退去。
不过,血的教训往往只能警醒一撮人,接下来的途路中仍然有见财起意的番蛮。
接下来的几天,苏游等人又打退了两拨袭击。
隋军的弩,在百步以外仍有致命的杀伤力,那些蛮番手里的弓箭,却只有三五十步的射程;他们想要伤到苏游等人,就要着弩前进五六十步,孰强孰弱,一眼便知。
他们也只是打劫而已,失败的人越多,苏游等人的名头也就越大。
到了最后,苏游自是如同阎王一般,一路上的鬼们见之即逃。
就这样白日行军,夜里下寨,每日所行不过三五十里,在路上足足走了一月有余,时令也渐渐地到了八月中。
这一日,忽而行到一处雄关险隘之前,苏游仰望那关隘上的字时,终于笑道,“苦心人,天不负啊。”
话音未落,两面山坡上顿时出现了满山遍野的军队,当中一面大旗,上书“南中”二字。
蓦然见到如许多的敌人,吕笙当即转头看向苏游,“先生,怎么办?”
吕笙的疑问,也是王伯当苏云帆等人的疑问,他们现在都悄然搭起了弓箭,只待苏游一声令下。
“虚张声势罢了,若是他们想攻击咱们,何必早早暴露出来?”苏游笑了笑,又对张龙赵虎道,“把咱们的旗帜也打起来!”
随即一面旌旗缓缓竖起,上书“大隋皇帝钦命出使南中苏”!
一路上那些番蛮都不识得这面旗帜,此处却又识货之人,待苏游的仪仗升起之后,便有一个军官带着三五个护卫从关内走了出来。
军官身穿皮甲,头戴带着簪缨的铜盔,士兵们则穿着短袖半身皮甲,头上戴着铁盔,这眼看就到中秋了,他们也不惧寒冷。
那军官边走边大量这对人马虽然狼狈,却装备精良,气质雄壮的军队,终走近苏游前方三丈后,终于在马上抱拳行礼道,“阁下真是上国的使者?”
军官的是汉语,行的是汉礼,让一路上听惯了‘乌鲁瓦拉’鸟语的苏游,顿时感觉那叫一个亲切。
“正是。”苏游拨马上前,与那军官通报了名号,又出示了使节和官凭。
那军官虽然没有得到大隋派出使团的消息,但苏游的气质摆在那儿,他也没什么好怀疑的,当即命人大开关门,放上国天使入关。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请他们只带百人护卫,其余人在关外按扎,自有酒食奉上。
苏游带着上回跟着一起去芦山种痘的七十多人当今进了这镇北关,——当时去芦山的人共有八十五人,无奈这些人中连天花都奈何不了的硬命,竟然死在了这一路上的瘴气之中。
留下的张龙赵虎等六百多人,都归来雁北指挥,至于路上抓的那两个番蛮头领,就此放虎归山了。
在这镇北关休息了十余日后,护卫们的体力和精力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那边南中派来迎接的官员也到了。
在这十来天时间中,苏游对云南这片土地上的格局倒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南中国的百姓,主要由乌蛮和白蛮两个大姓构成,从三国末期开始,爨氏入滇,爨琛在昆川(今曲靖)称王,至今爨氏已经统治南中已将近三百年了。
爨氏又分为东西两部,大抵以曲靖至建水为界,东部以乌蛮为主,西部以白蛮为主,即“东爨”和“西爨”。
实际上,云南这片土地上,还有第三方势力——段氏。
段氏同时具有了白蛮和乌蛮的血统,所以两边讨好,又两边都不讨好,他们现在的势力范围,在云南的东南方。
云南的土地上,南中一家独大,却有三国演义的趋势。
但到底是三国归晋,还是三家分晋,大概苏游的到来会让这一片土地上发生有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