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情况?
正如部分的守城军心中所想,在稍后的极短时间内,重装备撞车终于靠上了城墙。上百根巨大的撞木同时撞击之下,大地都在颤抖,城砖更是大片大片地滑落下来。
此时还站在城头上的段如珪一个不心,顿时便摔了个踉跄,差因此摔下城头来。
“兄长,快些下来!”段如玉及时拉住了段如珪,又建议道,“他们只是仗着攻城器械,才能出奇制胜,真要拼巷战,咱们并不虚他。”
“你不用管我,快组织士卒,做好破城的抵敌准备!”段如珪了头,他是这么,可眼睁睁地看着城池告破,他心中哪还有半分的胜算?
段如珪踉跄着走下了城头,随即在几百护卫下悲凉地往相国府走去。
铁甲堡的老百姓似乎也知道仅是不同往日,并没有一人走上街来,此时铁甲堡城中到处都能听到从北门传来的震天的战鼓和凄厉的厮杀声。
段如珪走过熟悉无比,却空无一人的大街时,又同时听到了东门和西门同时传来了集结的讯号。
“东门和西门也危急了!”段如珪暗暗叹了口气,老泪随即滑了下来。
段如玉此时急匆匆从后面走了过来,低声对他道,“兄长,东门和西门同时告破,只怕咱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段如玉潜台词中的,是从南门出逃,因为南方还有很大一片土地属于段氏,而且那些地方山高林密,兄弟两人之前商量过这一条退路。
如果他们退往了南方,若是再能动濮部的话,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段如珪却无奈地摇了摇头,“咱们的族人十之七八都在这铁甲堡中,我若弃他们而去,于心何忍?.......”
兄弟两个心中都不由想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句话来,两人默默相对,无限苍凉。
同一时刻,轰隆一声巨响,铁甲堡北门的城墙终于被撞木击溃,守城的士卒开始四散奔逃.......
撞车又进行了两轮攻击之下,城墙的裂口已经宽达十余丈。
爨国明看着己方势如破竹,当即意气风发地骑到苏游赠送给他的高头大马上,斩钉截铁地号令道,“进城!”
井栏上的士卒此时已没有了用武之地,自是纷纷下来换上了马匹,随后边往城中冲去,边大声高呼道,“王上有令,降者不杀!”
显然,井栏上下来的士卒还是冲得太慢了,他们原本就是吸引守城军的靶子而已。
事实上,王伯当和爨子恒早就各领五千兵马从东门和西门破城而入了,他们同样边杀边喊,“王上有令,降者不杀!”
令王伯当大跌眼镜的是,段如珪竟然百分百配合了他的呼声。
段如珪竟然真的在内城门口跪地请降了!
“大相国向王上投降了!”
这句话很快传遍了全城,段氏的士卒纷纷偃旗息鼓,联军则纷纷收拢俘虏,再没有理由厮杀眼前这些手无寸铁的降卒。
爨国明听到这个消息,甚至有一刹那的恍惚,有些不敢相信地对身边的苏游问道,“这么,和平真的要到来了吗?”
“和平就要来了,和平好啊!”苏游了头。
“我还以为他要逃亡南方来着。”爨国明嘟囔了一句,脸上比刚才进城时还忧郁些。
显然,爨国明对段如珪的感情是极其复杂的,他长期被后者玩弄于股掌之间,早就恨不得喝他的血扒他的皮了。
段如珪这么快就投降,显然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如果他继续逃亡南方的深山老林中,自己不就能够师出有名追杀他了吗?
尽管如此,爨国明此时还是面无表情地对爨国昭道,“那就纳降吧,拜托镇西将军前往,你去与段如珪重新订立盟约。”
爨国昭了头,躬身问道,“城下之盟?”
爨国明摇了摇头,恶狠狠地道,“不。是‘入之盟’。”
“入之盟”就是入城逼迫对方结盟,这是比“城下之盟”更加不平等,更加侮辱人的一种结盟方式;放到后世而言,这“入之盟”就是战败者的“投降仪式”。
此时爨国明要求爨国昭与段如珪订立“入之盟”,也算是实至名归了,爨国昭当然乐意去办这个美差。
段如珪平时一毛不拔,现在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压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