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很快就签订了盟约,当然这个盟约没有什么实际上的约束力。
相对于平分幽州,魏刀儿更愿意独占,他也知道窦建德此时多半也是如此想的。
结盟是双方有着利益上的认同,虚与委蛇之后,魏刀儿随后向北方突厥派出了使者。
魏刀儿此前长期率部在边塞一带游荡,暗地里做马贼,明面上则做走私生意的勾当;他和突厥人一直有所联系,和几个稍微大一的部落之主都结拜过兄弟,也曾经觐见过始毕可汗。
既然和突厥人关系良好,那就没有不利用的道理。
毕竟刘武周、梁师都等人都被突厥人封为天子了,魏刀儿辖十万之众,号称魏帝,又怎能落人之后?
魏刀儿本就有胡人血统,他也就不觉得自己将突厥人引来中原是背主忘宗的行为。
只要突厥人资助战马和兵力帮自己击败窦建德独霸幽州,多送一财帛子女给突厥人又何妨?有了突厥人的帮助,他不但可以雄霸幽州,还可以南下将窦建德的领地一扫而光,统一整个河北。
魏刀儿之所以悍然称帝,将自己放在隋王朝的对立面;也不无向突厥人表露自己心迹的原因。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魏刀儿相信始毕可汗最终会在杨广和自己之间选择自己,因为他早就与杨广成了生死之敌。
魏刀儿有自己的想法,窦建德何尝不是如此?窦建德力排众议与魏刀儿结盟的同时,也派出了使者前往突厥,目的与后者一致。
也就是,窦建德和魏刀儿的结盟,最大受益者竟然是远在千里之外什么都没做的突厥始毕可汗,——当然,始毕可汗那时候已行将就木,马上就要去世了,但这并不耽误突厥人给窦建德和魏刀儿以保证。
便宜的干女儿,便宜的走狗,谁会不收呢?
而后窦建德和魏刀儿开始集结大军,以围打援的态势进抵幽州。
三月中,窦建德和魏刀儿的联军横渡拒马河,进抵固安城下。
当联军的前锋距离固安城尚有一日的距离时,罗艺就不战而退将固安城拱手让给了他们。
欣喜若狂的联军进入固安之后,面对的却是一座空城,城内的物资能带走的全都被幽州军带走了,不能带走的则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
至于固安城内的平民,也早在联军开始集结时就实现了大迁移,反正罗艺现在地盘足够宽阔,他有魄力把边境地区变成没有人烟的战场。
至于城外的庄稼,也被幽州军在联军到来前放火烧得一干二净。
显然,这是迫不得已之策,坚壁清野做到这样的地步,罗艺目前也只有肉痛的份了。
如今正值春耕时节,百姓非但不能下地耕种,还要大举迁移,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没有春天的耕耘,也就没有秋天的收获,就算有官府大力赈济,因此而丧生的人大概也可预见了?关键是,如今四处烽烟,官府哪有能力赈济这些不能成为战斗力的累赘?
被罗艺强行赶离家园的百姓,一路向北迁移,自是声泪俱下。
三月十八,窦建德和魏刀儿的联军进抵笼火城;罗艺的主力早就回到了幽州,只在此留下少量部队。
幽州军只是稍作抵抗后,便选择了离去,联军由此占领笼火城。
三月二十五,联军以笼火城为后勤基地,留下数千士卒看守运筹粮食。
窦建德亲率十万联军渡过桑干河,在桑干河的北岸距离幽州城十几里的地方扎下营寨,与幽州军形成对峙的局面。
在西线,李靖以八千之众,分散在泽水、治县两城;他自带三千人马驻守泽水一线以泽水与魏刀儿斡旋,另留五千人马驻扎治县以为后援。
魏刀儿多次向泽水发起攻击,各种各样的战术都被李靖针锋相对地破解掉了,魏刀儿损失了几千人马,却只能望河兴叹。
无奈之下,魏刀儿只得罢兵观望,一直等到窦建德的手下王伏宝率领大量民夫和步兵前来助战,才不顾伤亡地发起强攻。
李靖在夜间匆匆撤离水城,回到泽水东岸的大营。
魏刀儿没有水师,民间的船则早被李靖收刮一空,所以面对泽水对岸的李靖也是无计可施;当窦建德的主力进抵幽州城时,魏刀儿还被李靖牵制在泽水西岸,无法前来与之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