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给师娘煎的药是什么!”
陈安见秘密被揭露,还故作淡定,“知道又怎样!”
“你当师娘那么好糊弄的,楸树皮根熬的水,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能喝出来。
若非我每日用我煎的药把你的楸树根水换下,耽误了病情,你的腚早被师傅揍开花了。”
陈安怔怔地看着阮一禾,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腚,再不敢言语。
叶夫人服药一周后,病情果然明显好转,双腿也完全消肿了,疼痛的次数越来越少。
叶掌柜夫妇对这个姑娘更加钦佩和好奇。
“她当真是从小就在罗家村长大?”
从阮一禾来铺里第一天起,叶夫人就不断问掌柜的这个问题。
生在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乡下人家,能识字就算不错了。
她竟然又懂得做生意察言观色,又会医术,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翌日,阮一禾正在铺子里跟师傅学习分辨各类皮袄好坏价格。
叶夫人把阮一禾叫进堂屋。
“怎么了,师娘,是腿又不舒服了吗?”
“没有,服了你的药病情早已好转。”
叶夫人依旧笑盈盈的,眼尾有细微的纹路,目光明亮清澈。
“师娘是想把这个给你。”
叶夫人说着将一个褐色斜纹的小锦盒递到阮一禾手中。
“师娘,这是……”
“这是给你的诊金。我和你师傅商量了一下,给你多少银子都觉得不够,唯有把你的东西再还给你了。”
阮一禾知道,盒子里边就是自己当日在这里当的翡翠。
或许叶掌柜和叶夫人误会了,以为这颗翡翠对阮一禾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东西不过是她顺手牵羊偷来的罢了。
回过神来,阮一禾连连摆手。
“师娘,这个我不能要,我没出诊,又岂能要诊金。”
两人推搡了半天,最后叶夫人见拗不过她。
“好吧,那师娘先帮你保管。”
阮一禾恨不得那东西能赶紧从眼前消失,那是她偷来的赃物。
初秋的傍晚细风微凉,晚霞旖旎。
阮一禾买了只大烧鸡,走在回罗家村的小路上,在当铺住了半月有余了,她准备回罗家看看。
罗家。
小樱桃第一个向阮一禾迎上来,目光直直的盯着烧鸡。
“一禾小姐可回来啦,樱桃日日念你,想你想的夜里连哭了好几场。”
罗阿娘一边说一边向阮一禾递来一把木凳子示意她坐下。
罗阿爹也砍柴回来了。
“小姐,快歇歇吧,半月前你说要去当铺做学徒,没想到一去就是半月,我正要托人去城里给你捎信儿,你就回来了。”
阮一禾抿了下粉嫩的嘴唇。
“给我捎信儿?罗阿爹,我知道樱桃想我了。”
阮一禾一边说,一边捏了下小樱桃肉鼓鼓的小脸。
“不是说她,阮府又派人来了,说想在中秋之前就接你回去。”
“中秋之前?原来不是说要等过了中秋吗?”
阮一禾心里想的不是何时去阮府,而是不知该怎么跟叶掌柜交代,当铺里的生意她已上手,叶掌柜刚刚得了清闲,这时候她要走,总归觉得不太好。
“一禾小姐,我看明天你也别去当铺了,阮府的人说了,可能这几日就来接你回去,到时候跟我要人,我再交不出……”
罗阿娘一脸为难。
“那好,阿娘,我明天去当铺里跟掌柜的交代一下。”
这个阮府实在让阮一禾很恼火,他说何时来自己就要何时在罗家等候,说到底自己不还是从小就被阮家抛弃的孩子么!
不过她还是要回去,要杀杀这个阮府的锐气!
打定主意,阮一禾还是要去当铺跟师傅说清楚。
当铺里。
阮一禾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前台忙碌,接待客商,压价,抬价,清点……
晌午十分,阮一禾让陈安先去吃午饭,吃完再来替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