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自己略有尴尬,不过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谁还会放在心上,何况两人虽然都知道对方是谁,不过从来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阮一禾刚欲踏出门,唐博轩竟然开口说了句,“听说你治好了我娘的腹痛症,你会诊病?”
他刀削斧刻般的容颜上,一双乌黑的眸子少了些许昔日的冰冷。
“是略懂一二,不过我收的诊金不便宜。”
阮一禾仪态端庄,面色平静地说道,跟当日在桂云阁啃鸡腿的样子判若两人。
“诊金没问题,若你当真会诊病,恳请务必帮个忙。”
唐博轩说完,低头抱拳,可见,他想救治的人一定对他十分重要。
“难道是他哥哥?来过丞相府好几趟始终没见过府里的大少爷,也从未听任何人提及,难道是患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疑难杂症?”
阮一禾心里这样想着,便开了口,“不知您想救治这位所患何疾?若我能治,自然会尽力一试。”
唐博轩轻抿薄唇,犹豫良久,最后说了句,“所患何疾我也不好说,要不你随我去瞧瞧?”
阮一禾同意。
两人一同出了丞相府,穿过了繁华的城里,期间两人再无交流,又走了很远依然遥遥未到。
阮一禾终于忍不住开口,“喂,丞相府里的二少爷,要不,咱们雇顶轿子吧,走了这么远,到底还有多远,我的腿已经走软了。”
唐博轩放慢了脚步,正好途经马厩。
唐博轩给了银子,从马夫手里买了两匹快马。
动作麻利地纵身一跃骑到了马背上,娴熟地驾着马到阮一禾面前,把另一条马绳递到阮一禾手上。
这下可露了怯,阮一禾哪里会骑马。
她慢吞吞地接过马绳,平日里自信洋溢的脸上此时竟荡然无存,两颊泛起淡淡红色,有些焦灼,又有些害怕,甚是可爱。
唐博轩轻车熟路地用缰绳控制着马头,嘴角露出令人炫目的笑。
这是阮一禾第一次看到唐博轩笑,他想大笑又故意克制,没有露出牙齿。
想不到他的笑竟这般含蓄,和传说中的大家闺秀差不多,就不能大大方方的哈哈大笑出来吗,他这样不难受么?
阮一禾就这样想着,差点忘了唐博轩笑的人正是自己。
“我还以为阮府的二小姐无所不能,原来不会骑马。”
唐博轩说完,继续抿嘴偷笑。
阮一禾顾不上回怼,又害怕眼前的马发狂扑向自己,小心翼翼地牵着马绳走着。
“你确定你要一直这样牵着它跟着我吗?”
阮一禾终于想起这一切的缘由。
“我说丞相府的二少爷,让你雇顶轿子就那么难吗?这马能比轿子便宜多少银子?”
唐博轩纵身跳下马背,抽出马鞍旁边的鞭子往自己的马背上甩手一抽,马仰天叫了声,跑远了。
而后,唐博轩转向阮一禾的马,依旧狠狠一鞭抽下去,马仰天一吼,扯着脖子挣脱缰绳。
阮一禾反应不及,双手竟然死死地抓着缰绳,被马拖了好几米远。
唐博轩赶忙说了句松手,阮一禾才松开。
阮一禾气急败坏地看着唐博轩说道,“你这样捉弄我不觉得很过分吗?”
唐博轩一时语塞,竟有些不知所措,“你说你不会骑马,我就想着让马儿离去,忘了你手上还拽着缰绳。”
两人说话间,唐博轩将阮一禾带进一处农家院落。
院内有一口深井、旁边是一个碾盘、碾盘旁边连接着一根硕大的榨槽木和一个悬空的撞锤。
“这是做什么的?”
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古老设施,阮一禾顿觉新奇,把刚才的恐惧和气愤都暂时搁到了一边。
“这是个油坊,病人就在屋内,你随我来。”
唐博轩一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