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木制的大型教堂。
泥土和石块散落在地上,黄色的苔藓盖着一个卷曲的印记,黄绿色的浑浊水流从木制教堂的墙面上洞开的缺口处流淌而下,溅落在鼓起的土丘旁。
当黄绿的污水淌过带纹路的污泥时,肥大的飞虫在水面起落,翅膀在空气的震动中发出嗡嗡声,腐肉色而又肥肿花瓣的花朵开放在教堂的四周,空气里弥漫着浓烟和腐烂植物的酸臭味,树木缓慢地倒下间呻吟着,地面随着它们的垂死而震颤。
“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它是这里黑暗的源头,但似乎并没有真实的意志,很奇怪,这不太应该。”伊岚说道。
弥昂没有说什么,而是集中注意着那里,一群食腐的黑鸟忽然落在教堂的顶楼上,爪子用力地刨着,在撕开表面腐烂的树皮时,一种油腻的瘴气从里面渗出来,空气变得愈发窒息和难闻。
弥昂让都法向前两步,忽然间教堂上的食腐鸟一同向着弥昂望来,齐声尖啸着刺耳的声音,森林似乎都在这鸣叫下颤动不已,弥昂心中一沉,不知是否应该赶快离开这里。
教堂根须堵塞的壁垒忽然洞开,腐化者穿戴着肮脏的锁甲和生锈的头盔,阴影潮湿之处生长萌发的腐烂发霉的气味,他们只有稀薄的铠甲,挂着毁灭的瘟疫印记,手持带着锯齿的刀刃,满口臭气蓝牙,浑身脓肿,他们看到了弥昂一同举着兵刃冲来。
但他们的速度着实不快,肥胖破洞的身躯扭动着靠近,滴淌着黏液。
弥昂立刻策动都法带着这些迟钝的家伙兜着圈子,将少数拉扯出来后迅速冲杀击倒,那些腐败腥臭的血液在接触都法和弥昂前就被无形的力量蒸发了,虽然略为耗费时间,但弥昂现在有足够的耐力和这些腐化者们僵持着。
随着最后一个腐化者被击倒,弥昂晃了晃剑。
“比想象中轻松。”弥昂有些无言以对。
“快点去把事情解决。”伊岚催促道。
弥昂赶忙向着木制教堂跑去,但教堂又把自己封锁了,但在泰波克之翼面前毫无作用,弥昂轻而易举将其劈开。
在进入的瞬间泰波克之翼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弥昂带着他走入其中,带着利齿的飞虫向弥昂靠近,但在泰波克之翼的光芒下转瞬化作飞灰。
弥昂看到了那把斧头,腐烂沧桑而沉重。
“就是它,黑暗之物,里面似乎还有不同的力量。”伊岚说道。
它与泰波克针锋相对地散发着截然不同的力量,彼此碾压对抗,但伊岚也催动神力,两重力量下战斧被压制了,弥昂走近用力将泰波克之翼与之碰撞,巨大的光辉间斧头上的力量暂时黯淡了下来。
看到那些树妖魔般扭曲着,浓厚的化不开的浓雾忽然包裹了整片森林,其中无数的身影若隐若现,带着瘟疫的腐臭味。
弥昂回过身来,无数畸形突变的怪物包围了这里。
“要不,我们把东西还回去……”
弥昂不语,沉默地看着那群畸变怪物中看起来位于领导地位的家伙缓步走出,那个腐化者比别的都大,肿胀的身子搭着破烂的战甲,上面的皮带勒得吱吱响,看上去像是要抑制这种腐化的形式;球形头盔下的肥胖脖子微微点头,跟株变形的真菌似的;头盔的两边悬着霉掉的绸缎,坐骑躯干上挂着的腐化战袍上画着一只苍蝇样式的图案;一柄沉重的锯齿钝刃插在鞍座角上,手里紧握的号角像是某种软体动物。
这个想法没法让人觉得是种宽慰,他很快就抛之脑后了。他并不觉得瘟疫之神的奴仆会向他索要找寻的东西
这匹马要是能形容的话这是个既有鳞,又粗糙的怪物,腿也很多,凹陷的头骨凸着一张大嘴;带刺的卷舌从空荡的下颚里探出,品尝着空气;着火的爪子刨着地面,发出低沉的吼声。
“是你杀了我的人。”骑手的咕哝声就像桶底搅动的泥浆。“是谁这么胆大妄为?”腐化者的语气似乎没有生气,反像是庆贺;其次,这种生物很少关心他们奴仆的性命。半狮鹫对着瘟疫野兽的气味嘶嘶地叫着,洛根拉住了哈若。“你问我是谁?”洛根还语道。腐化者抬起头。“你穿着战袍纹章,真巧啊,你是个骑士吗?”
“是我,怎么?”洛根说。烟雾缭绕,垂死树木的呻吟和火星的噼啪声互相交错,哈若焦躁地抓着地面,没心情站着。
“只是我们现在有点僵啊,我的朋友。”腐化者笑着。“因为你是骑士,荣誉允许让我对你进行公平的挑战;我想,你也会乐于接受。”他把战争号角挂在鞍座上。
“你懂哪门子的荣誉?!”洛根喊叫着。
“于万人之上。我是苦胆公爵的菲克鲁,飞蝇骑士团的骑士。”浮肿的战士举起手里的锈蚀剑刃致意。“我现在能知道你的名字了么,骑士先生?”
洛根厌恶地犹豫了一下;面前的生物不过是拙劣地模仿着骑士团的生存价值。然而,荣誉要求他去回答,是名骑士就不能不这么做。“洛根。纪伦之林的征行者,犁印骑士团的骑士;腐化者,我以繁叶女士之名,叫你离开此地。”
“啊呀,很遗憾我在找东西,一把破碎斧头,它在。”他朝团肿胀的瘤根比了个手势,现在就在那副被杀的弃尸中。
“些恶魔的愚蠢走狗和怪物。”
“正如我们听说你们的事情一个无聊的弱小女神,你把自己卖一个无能为力的女神,能图什么?”
“万蝇之王统治一切不仅仅是疾病。”菲克鲁斯的坐骑刨着地面,他关切地拍了拍它长鳞的脖子。“我对辩论神明不感兴趣,不如让我们以真正骑士解决问题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鲜血和兵器;谁赢归谁。”一个迟缓的手势朝小丘指着。“我亲族的斧子,噬生者就没在那个可怜的坟墓里,赢了的才有释放它的荣誉。”
“别信他烂肉说谎。”荆棘精魂嘶嘶做语。它勒紧残肢警告洛根。
“不,腐烂的肉是真的,虽然令人恶心。”洛根曾和飞蝇骑士团的交战过,他们是真正的骑士,曾经。尽管已被扭曲,但过往的荣誉还残存着。他举起剑,模仿了那人先前的敬礼。这足以称得上是场公平的战斗,或许。“很好。”他喊道。“为胜者,为战利品。”
“好极了!!!我上次和相称的骑士对阵都已经有一年多了。不用怕我的手下不会干
涉。”
“我倒是没想这么多。”洛根说完时,哈若在菲克鲁斯和他坐骑的对面摆了个位置。“这是骑士的事,不是贱奴的。”
“的确。我想你懂的。”笑声从菲克鲁斯的喉咙传出。“我知道我听到他们尖叫的那一瞬,慈父赐给我了一个相当的敌人。这些树族不配给一个坦诚的骑士当对手。迟缓、急切的东西。”
“对付这种软懦就用这招。”菲克鲁斯又笑了起来。“我听说你们也这么干。”
“那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弥昂举起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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