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息的凝滞物像液体一样滴落在地上,腐兽的致命火焰继续以无法满足的饥饿吞噬着一切,但锋锐的光芒击中了它的眼睛,痛苦让它发疯地抽搐着想要挣脱,腐烂的吐息四散喷涌,甚至连恶魔也无法抵抗。
弥昂冲破恶魔的阻挠,拖住奥兰多被火焰缠绕的身躯把他推向前方,奥兰多怒吼一声向腐兽扑去,猛击着他肿胀的身躯,贝拉依然试图控制着腐兽,但赤诚之剑撕开了它的腹部,火焰摧毁了它的腐肉,剑刃从它的肠子里撕下一串串腐烂的器官,墨绿色的能量从它可怕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污泥从被撕裂的腐肉中喷出,巨兽疯狂地扭动着,它完全被抛进了湮灭的领域中,它的身躯甩动着,努力把紧紧抓住它血肉边缘的骑士赶走,奥兰多感到他的手臂几乎被从肩膀上扯开了,这是腐兽极度恐慌的表现。
他感到魔法的火焰在他的身体上燃烧,同时也在被瘟疫的污秽削弱,他一边高喊着骑士的誓言一边把剑刃塞进腐烂的核心之中,然后,他抓不紧腐烂的肉,被抛向空中砰的一声撞到那堵颤抖着的血肉之墙上。
当灼热的痛苦穿过腐兽的身体时,它猛烈地攻击她周围的一切,她的利爪砸向纳垢兽黏稠的身躯,粉碎了恶魔,腐烂的气息喷向空中,击落了变异的生物与腐烂的虫类。
腐兽被摧毁的眼睛开始发出亮光,一种灼人的、令人眩目的火焰之光,焰光从怪物的头骨中爆发出来,它体内的血管在燃烧,通过它凝胶和树皮般的皮肤散发着灼热的气息,炽热的痛苦在她整个身体中蔓延,它痛苦地挥舞着身躯撕裂墙壁,把岩石砸成粉末,它从里到外燃烧时,烧焦的炎开始从胸前的伤口升起,冒着热气的污血从它的胃里喷涌而出,溶解了它的毒牙,它的下颚腐烂成褐色的泥浆。
弥昂看见受伤的瘟疫冠军停留在贝拉的身旁,他的肉体正在被爬动的虫类修补着,他抬头看着垂死的腐兽,藏在头盔后的眼睛盯住站在下方的弥昂。
腐兽砰的一声摔进了它砸出的坑里,更多的碎骨头刺进了她那破烂不堪的身躯,它想再一次爬起来,但油腻的泡沫从它摇摇欲坠的腐肉上溢了下来,它的身体继续颤抖和扭动了一段时间,但在这种痛苦的背后是否还有意识,或者仅仅是肌肉和神经受到折磨后的最后的反应,即使是它的操纵者也说不上来,它本来就是被恶意地扭曲在一起的生命。
第七子看着腐兽被那股可怕的力量完全吞噬,只留下一滩臭气熏天的脏物。
弥昂拽住奥兰多一把,尽管痛苦填满了他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但奥兰多强迫自己站起来大步走向瘟疫怪物崩溃的地方。
第七子放弃了控制怪物的努力,当他把可怕的目光完全盯在奥兰多身上时,瘟疫冠军的眼睛猛地睁开了,刹那间,奥兰多再次感到瘟疫魔法对他的伤害,点燃的火焰在的力量下崩溃了,它渐渐变成了一层腐烂的外壳,随着魔法的破裂,奥兰多暴露在纳垢的法力之下,但弥昂及时来到一旁,神力切断了他的魔法。
弥昂踏在腐兽拼接而成的怪异头骨上,拔回了泰波克之翼,手持神器直视向丧钟下的瘟疫冠军。
阻拦在他们面前的敌人战败了,奥兰多现在感到了伤口的沉重和痛苦,但还没有结束,当腐兽倒下的时候,整个战场忽然一片寂静,群魔们都停了下来,只有跳动的心跳声和穿过血管壁的病态污泥的搏动声仍然清晰可闻。
一种比腐肉本身更加清晰的腥臭气息飘下来,肿胀而又乌黑的怪异生物在裂缝的上游盘旋,食腐者徘徊,寻找更多的食物以减轻它们那令人憎恶的饥饿。
瘟疫冠军的身躯上披着麻风人皮的长袍,伤疤散落在他浮肿的身上,形成了数百个苍蝇的记号,那是腐烂的标志,蠕虫从他的手臂上冒了出来,就像扭动的头发一样,而肥壮的虱子粘在他的胸膛上。
瘟疫冠军把目光转向了弥昂,他头盔裂开了,露出一点苍白干裂的皮肤,从一张因疾病和腐烂而发黑的嘴蠕动者,他那腐烂的微笑随着其他的伤口同嘴般蠕动着在他的脸颊和脖子上张开而蔓延开来。
“那些逃出来的异教徒,那些继续亵渎这个神圣的地方的人,”他衰弱的声音嘶哑着,“他们会被发现,并知道绝望,他们会诅咒生下他们的母亲,生下他们的父亲,给他们呼吸的神。”爬在腐肉上,彼此间成群结队的苍蝇飞走了,在城堡里四散飞去,嗡嗡作响地载着他的话。
这番话使弥昂不屑一顾:“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家园,亵渎它的只有你而已。”
“省省吧人类,你确实有希望,但不过如此而已。”
当弥昂听到瘟疫冠军嘶吼般的声音里的兴奋时,他沉声说道:“不过能毁灭你就够了。”
“你的希望的臭味冒犯了我的主人。”瘟疫冠军告诉他。“这里没有容纳它的地方。绝望是唯一的救赎,去拥抱苦难和堕落,去赞美被玷污和腐化的人。从你亵渎我主人领地的那一刻起,你的每一口呼吸都是徒劳的骄傲。向不可避免的事情低头吧,骑士,因为它已经占领了你的灵魂。”
第七子带着刻骨的恶意说着:“你们不过是神给我的考验而已,我会通过考验。”
“继续吹嘘吧,但只有一边站在战场上的时候才算结束。”但弥昂不能否认他似乎在恢复中逐渐更强了。
“最后的演奏已经到来了,以丰饶之王的名义!”瘟疫冠军大声宣誓般咆哮着,四周的恶魔们回应以恶毒的欢歌,丧钟缓缓摆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