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站在墓地的边缘,她和死亡已经是密不可分的了,只要她愿意,她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幽灵,而墓地中她只看到了像萤火虫一样残破不堪的细微光点。
比前一天稍微慢了点。维看着地上残破的血迹,这些血迹看起来被拖了很远的距离,她追着一直来到墓地,而死亡的气息也就到此为止了,大概因为今夜的牺牲品已经被撕成了无数碎片的缘故。
自混沌之力在世间肆虐,许多关于扭曲肉体和梦魔的黑暗恐怖传说便成为了现实,兽化者是其中诡异存在之一,不同于野兽人的恐怖,他们很多时候完整外形的男人和女人,只不过在某种情况下会成为另一种不同的存在,他们中的一些人被诅咒而成为这样,而另一些人似乎是与生俱来拥有着这种能力。
在帝国的北方混沌之风飘荡而来的地方,许多诺斯卡人都被混沌所玷污,虽然他们会说这是神的祝福,而离开北方,故事就变了,那些被诅咒的人甚至可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本性,只有在被激发时才会变化,比如月亮的魔力、收到伤害或来自魔法师的命令,混沌的力量会以不同的方式触及他们的本性。
维能感觉到一些更加清晰的非凡力量的残留,不过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在这里,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就好像是被某种截然不同但又带着一些相仿存在注意着,然后她看到了狼。
也许最近她和狼之间被什么联系起来了,总是做那个有狼出现的梦境,然后这座城市里还潜藏着狼人的存在。
至于这个……维眯起眼,他肯定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家伙,不过似乎也绝非凡人。
赫尔斯看到维的时候被一股顺着脊背的冷意刺激得浑身一个激灵,对危险反应比此前任何时候还要强烈,骨骼的关节间不自然地发出摩擦的声响,他挺直背时看起来似乎凭空拔高了两寸,瞳孔也开始变化。
他好像回忆来到了那时村子里,村庄被大火所冒出的浓烟呛得喘不过气来,听到绿色的树枝被火焰吞噬时发出的嘶嘶声,她的父亲、母亲和兄弟姐妹们都在那里,他独自站着,他的家人和其他村民一起倒在散发热气的红色中,他听到有人惊恐地叫着“妖魔”。
浓烟被冷风吹得在他周围飘动,他的眼睛湿润了,烟雾消散了,他的回忆也随之结束,将全部精力转移回眼前。
“朋友,你杀的东西也许是你的,但斧头是我的。埃纳尔与奥格里姆对视。猎人有一双奇怪的苍白的眼睛,像冰霜的碎片。要跟他的目光对视并不容易,但埃纳尔强迫自己这么做。
“我认识你吗?”维率先开口了,在赫尔斯听起来带着一点迷人的米登人口音,他感觉很久没有听到过故乡的语言了。
如果有的话,赫尔斯觉得自己会记住的,她很漂亮,很迷人,也非常的……危险。
“我并不这么认为。”
吸血鬼点了点头,手背向上深处一只手来:“我的名字是维,我最近正在找一只狼,也许你能告诉我些什么?”
“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他和死者有过节,因此带着些偏见也并不意外。
“不像吧,难道说你不知道所谓野兽的事情?”维指了指地上已经看不出人类痕迹的残留物,“不过我其实是要找一只狼,至于是不是那只,其实不太确定呀。”
赫尔斯沉默片刻,低声笑起来,接着开口道:“我第一次变化的时候,我抬头看着天空其中一个月亮,它是那么完美,那么平和,我想把我感受到的快乐唱给所有的人听,但我把头往后一仰时,我的声音从欢笑与尖叫变成了高亢的咆哮嚎叫,我很吃惊,但并不害怕,因为我觉得那是……正确的。”
“那天晚上我跑过森林,猎巫人说我一定很邪恶,我和混沌密切联系在一起,但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向尤里克发誓,我从来没有伤害过没有先伤害我的人,当吸血鬼来攻击我一直住在一个村庄时,我的能力让提前知晓和提出警报,挽救了许多生命,猎巫人与战斗牧师只觉得我是一个混沌的突变者,但我很快逃走了。你知道我最大的变化是什么吗?我很高兴在我不是一个人类的同时,至少足够伤害你们。”
他的眼睛在那个瞬间变成一种冰冷的黄色,他的动作快到令人几乎目不暇接,而维则是看得清楚的多,脸颊和下颚周围的皮肤与骨骼仿佛融化后重新塑形,露出锋利的獠牙,当他皮肤下的猛兽浮出水面时,他的下巴拉长了,吼声带着纯粹的凶猛与战意,利爪从变得粗大的手掌中弹出,盲目地撕向维的脸。
维向旁边一躲,后退了一步,她没有带自己的黑曜石巨剑,只带了把随身的短剑,她把剑划出灵活的弧线,金属的锋锐划破了对方的后背,不过看起来不短的伤口流出的血少得可怜。
赫尔斯的怒吼让似乎让土地都为之颤抖起来,每一次猛烈的攻击都直奔要害,当他开始释放力量敛去纯粹的人类外壳时,带来的威胁对绝大部分生命而言都是致命而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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