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燃烧

    “我会的。”诺德领选帝侯点了点头，“我们的命运掌握在尤里克的手中，还在于保卫这座城堡的人们的勇气。”

    “大人，我们对这些野蛮的诺斯卡人没有什么可害怕的。”那名骑士说着，而选帝侯则注意到这位骑士几周前并没有出现在那场大屠杀的战场，他对对方在不知情下的虚张声势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声音?”一旁的顾问突然说道。

    一开始，沃纳伯爵什么也没听到，但后来从远处传来像面前火炉一样的轰鸣声，隔着凛冽的寒风隐约听得出来，它越来越近了。

    吹响的警报声震耳欲聋，惊慌与恐惧的喊声在城堡里回荡，接着是一声巨响，就像头顶上的隆隆雷声，整个城墙都震动了，沃纳伯爵感到地板在回响，房间四周的盔甲在震动中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回响使壁炉上的一个古老的烛台向前倒下，如果不是护卫在它落下时接住它就会摔在地板，。等回响平息下来时，他又把它放回壁炉台上。

    “地震吗?”疑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不。”沃纳伯爵摇着头说，“是诺斯卡人。”

    当护卫们跟在选帝侯来到城墙上时，西边城墙的一段陷入火海之中，痛苦和恐惧的尖叫声在黑夜中回荡，火焰向破碎城墙内爆炸，好像它是用浸透了的木头做的，而不是用坚硬的岩石，搭载火炮的塔楼轰然倒下，掀翻了高墙，城墙上出现了裂痕。

    许多建筑物都起火了，征召兵在河道与它们之间跑来跑去，扛着一桶桶的水，想把熊熊的大火扑灭，但这是徒劳的努力，那些已经在燃烧的建筑都被烧毁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设法控制火势。

    另一个火球在空中盘旋，恶魔的火焰尾随其后，士兵们冲到了堡垒的顶端，选帝侯跑向朝东的城垛，其他战士跟在他后面冲上石阶，把呆呆地望着他的士兵推开，选帝侯看得出，这些燃烧的火焰来自他们早些时候确定的诺斯卡人挖掘的阵地，它们当时没有处理他们，而现在城堡里到处都可以听到惊恐的喊叫声。

    炽热的彗星照亮了天空，像一个微缩的太阳尖叫着划过天空，虽然它投下的光是深沉的、恶毒的红色，把一切都染成了红宝石般的恶魔般的光芒，咆哮着冲向城堡。

    “把你们的武器拿好!”选帝侯高喊道，他跑回城堡通往楼下的楼梯。

    盘旋而下的黑暗楼梯走到一半时，选帝侯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震动，让他几乎失去了立足的位置，又一个火球打中了，他咒骂着让自己站稳，气喘吁吁地走到城墙楼梯的底部，跑到堡垒底部。

    空气中现在充满了可怕的咆哮声，选帝侯在坍塌的建筑与城墙上看到了来自地狱般的火焰，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沃纳伯爵也能感觉到它散发出的强烈热量，它无情地落向耸立的城墙上，然后掀起一片炽烈的火焰，但那还不是最糟的。

    当熊熊的火焰在寒风中逐渐散开的时候，选帝侯听到了一个熟悉而令人恐惧的咆哮，在之前的大屠杀中，那些钢铁与烈焰构筑的恶魔们的咆哮。

    他一直在准备着和等待着诺斯卡人再次启用那些烈焰恶魔参与到攻城中来，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方式，在消散的烈焰之中从每一处甲隙间喷吐着火焰的烈焰恶魔伫立在落地的位置，或是在城墙上或是在城墙之后的建筑之间，他们接近食人魔体型的金属躯体在活动间发起金属轰鸣的声响。

    烈焰恶魔落地后便立刻展开杀戮，他们的每一次进攻都能够撕碎成片的人群，而身上的甲隙间烈火喷吐，将靠近的帝国士兵的肉体几乎隔着盔甲烤化，散发出刺鼻的烧焦脂肪与肉味来，落在城墙上的烈焰恶魔在狭窄的空间中掀起了血腥的屠杀，而之前正好撞在塔楼上的烈焰恶魔咆哮间撞断了一面的墙壁，引爆火药的同时屠杀着其中的士兵。

    人们从那注定要灭亡的塔楼里蜂拥而出，沿着墙跑到塔的两边，然后从低层的楼梯跳到下方的城墙，从塔顶只有一个出口，那是一个陡峭的螺旋楼梯，但那条路已经被摧毁，而现在毫无疑问会有几十个人争先恐后地想从上面跳下去，能够活着的恐怕没有多少。

    “该死的！”选帝侯总算明白为什么会将那些巨大的抛石机建在如此之远的位置，因为他们并没有打算用原始的石块来摧毁帝国的城墙与防御，只需要能把这些烈焰恶魔送上来开路就足够了。

    而现在诺斯卡人的鼓声与号角声再次成片的响起，即使在经过了大半个白天的血战后，诺斯卡人依然有一群精力充沛而狂暴嗜血的士兵，他们将在塞森蒙德的守军陷入麻烦的时候再次开始登城进攻，这将是致命的攻击。

    “让帝国骑士们准备步行去拦截这些家伙，在城墙上隔离它们与敌人的军队，让火枪手列好队齐射，不用顾忌旁边的自己人了。”选帝侯沉声下令，现在确实已经无法顾忌所有了，必须尽快击溃这些敌人的魔法怪物。

    白狼骑士与尤里克的牧师们一起登上城头，帝国士兵们全力在火焰中重新组织起防线应对诺斯卡人的再度登城进攻，塔楼上的帝国炮兵们试图攻击敌方的发射阵地，但在夜幕下诺斯卡人也在很远的距离设置了防御，想要短时间靠火炮解决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最后依仗的则是白狼骑士们的勇武与尤里克的神术，白狼神的牧师们通过祷告与仪式呼唤神迹的力量，而白狼神也给予回应召唤夜霜与冰暴赐予尤里克的战士们，让他们能不惧敌人的火焰攻破其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金属躯体，双方间进行着惨烈的厮杀。

    而城墙下诺斯卡人的进攻还在继续，这注定会是一个很难熬过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