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没接触过奕王的人乍一看还以为他是个翩翩书生,风流士子,只有宗寥知晓此人不仅蔫坏,一个人的时候还穿得浪荡,行为也很孟浪……
南宫述一手握着伞,一手提衣摆,端庄得肩膀都不会晃一下。
眼珠子斜瞟了身旁人刹那,一眼就注意到她握伞的右手上几枚醒目贵重的饰物,不由挑动起一边唇角,露出鄙夷神色。
同行良久,他才不疾不徐接过宗寥话茬答道:“拜你深情,本王坐实了与你的龙阳之好。
这不,昨日就受到皇后传召,云安世子那亲姑母疼你万般,定是知晓了本王痴心于你,情谊感天动地,开棺吻醒了她的侄儿,这会儿应是备好了谢礼,要来感谢本王。”
他语气冷冷淡淡,比拂上面颊的春雨还凉上三分。
宗寥干笑两声,扶额别开脸,她哪里会听不出来娇美皇叔话里有话。
前些日子皇后和太子让她赶紧远离奕王,抓紧时间娶妻生子的话还萦绕耳畔。
可想话过一天,她就在沉香楼一众权贵面前直言喜欢奕王。当时虽她是为摆脱长宁公主才出此下策,然不知事件真相的亲人们必然会以为她是在同长辈唱反调,特意与他们作对。
放任她松快了几天不吱声,雨雾淅淅的突然要召她进宫来,也不知是商议出什么约束她的对策,竟还把南宫述也叫了来。
宗寥思忖少时,多上一步台阶与南宫述并肩。
青蓝两伞交叠并连一体,宗寥腰身微微后仰,歪头靠近他,戏谑道:“奕王殿下虽怀君子风度,但若姑母真要赏赐你点什么贵重之物,你大可不必太谦虚,只管笑纳就是。”
“好一个笑纳!”南宫述冷嗤出声。
他如何不知宗家对宗寥抱了怎样的希望,就因为这小子在沉香楼胡诌一嘴,有关他两人互许终身的传言如猛火燎原,所过之处尽是谴责与谩骂。
连百姓都接受不了他们的“爱情”,宗氏一族的人怎么能忍住不做点什么来止息这场风波?
侧眸时,南宫述见她倾垂下来的发束在自己臂膀旁扫来扫去,清新湿润的雨雾下,似有若无的发肤香气萦绕在此一片伞蔽之内。
不由地他翕动两下鼻翼闻了闻。
陡然间,一层微小的涟漪在南宫述心湖里泛动。
他呼吸一窒,心跳顿了瞬,继而怦怦擂动……大白天的活见鬼!南宫述在心里扇了自己一耳巴,觉得自己定是中了邪,不然怎么会一挨近这家伙就怀揣小兔。
他已经极力控制自己了,偏就是忍不住要去想她,还逐渐有了日思夜想的势头。
尤其想到她在自己面前扑闪媚眼,嬉笑盈盈,勾肩搂腰……做一些亲近行为时,更是会在深夜里辗转,独自回味被她强夺的那一场缱绻棺吻。
他淫靡骄奢的名声在外不假,侍养众多美男的事亦真,但在情之一字上,他一直都看得通透,全然做到了不思,不求。
而今一个死而复生的“男子”莫名就扰乱了他的生活。
甚是怪哉。
用伞沿推了推她的伞,南宫述低声冷斥:“离本王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