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训教自己女儿,我宗家人有自知之明,厚不上脸皮来攀公主这门皇亲。”
被长宁这么一闹,又被皇后拿谦虚话揶揄,纭舒妃此刻的处境好似被人扒光了衣裳,赤条着站在大街上,任由炽辣的眼光往自己身上灼。
杵立原地,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踯躅神色立时让皇后捕捉,旋即猜出纭舒妃今日上赶着来,定然不是只为了拿宗寥和奕王的事来故意噎她,和宗寥争抢宝石盒子的背后或还有其他说法……
遣散其他妃嫔,皇后回座,轻叹一息,“你们两人先坐下吧。方才一番争论的源头,皆是因你们两人都想占有的那个……”
皇后看向还握在纭舒妃手里的金色小匣子,“……金匣子。云安世子说那宝石匣子是他的,纭舒妃你又说那是你宫里的,本宫又从未在你们二人身上看见过此物,若是你们俩人都拿不出证据证明此物属自己所有,不妨就让廷尉府的人来审查核实,也好给你们个公平。”
纭舒妃道:“这点小事何劳廷尉府兴师动众,此物名为“吉祥三宝錾花香盒”,做工与风格皆一看就知是我北燕的产物,是臣妾入宫时带来的嫁妆,当时的清单上记录得清清楚楚,皇后若不信,可派人到臣妾宫中将清单取来一看,看是不是有这么件东西。”
宗寥道:“纭舒妃娘娘既说这个盒子是你的,我可以不同你争抢,但是你是不是得告诉我,它为何会出现在暗害我的凶手身上?”
纭舒妃道:“东西是我挽云宫的不错,只是这盒子一直都是由专门的人保管,我已经许久没拿出来用了,若非云安世子故意掉落出来给我看,我竟不知这盒子被人盗了出去!云安世子拿着此物进宫来,就是想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吧?”
纭舒妃看向宗寥,又暗骂自己宫里的下人,“这些个不牢靠的奴才,看我回宫不好好查查,竟敢瞒主做出此等吃里扒外的事来。”
宗寥抿了抿唇,勾起一边嘴角,心道这纭舒妃眼力不错,还知道她刚才是故意将东西落出来给她看。
既然知道了她是故意的还能陪她演这么一出闹剧,看来对方在演戏方面深有造诣啊!
宗寥微一哂笑,立马拉下脸色,忿恚道:“你宫里人盗出去的宝物出现在杀我的凶手身上?纭舒妃娘娘,你是瞧不起我云安世子?故意拿这种鬼都不信的话来糊弄我?”
“世子,你什么意思?你仍旧一口咬定是本妃派人害的你不成?”纭舒妃手指蜷曲着握成拳,看似愠怒,眼底却藏了意味不明的情绪。
宗寥不说话,抬高下巴斜看着她,脸上写着“这事不明摆着的吗?不是你还能是谁”几个大字。
却是突然间,纭舒妃愠色神情缓和下来,带着点假兮兮笑意:“世子不必用眼刀子剜我。你方才还说我们之间远无怨,近无仇,本妃为何要害你?
你不能单凭一个我宫里的物件就认定我是害你的主使呀!若我真的做了什么,你便是把此物直接放我面前,我躲还来不及呢,哪里还能与你争抢回来是不是?都说云安世子聪明,怎么,连这点事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