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穿在她身上,清凉得仿若苍松针叶上一朵雪,纯洁高雅,不可亵渎。
真诚地揖了一礼后,南宫栩转身退出人群,他身手矫健的侍卫退一步回来,倏地捞走了桌上另五枚金叶。
宗寥拾起余下五枚金叶,交给斜雨,淡淡道:“本道今日已结得所需上清童子五枚,接下来若有要占运的……免费。”
话音未落,人群瞬间沸腾,有了南宫栩豪掷千金试过了水,还试得很满意,群众一扫方才对宗寥的质疑,个个跃跃欲试。
无人得见到后方,南宫栩的脑袋嗡了一下,脚步一滞,几欲当场喷血。
“王爷,您没事吧?”侍卫问道。
南宫栩哭笑不得,喘顺了气才道:“本王今日算是为他人做嫁衣了吗?”
侍卫道:“那妖女莫不是在戏弄王爷?是否要属下将她抓回去审问?”
南宫栩未应允,干巴巴地笑了一笑:“这了若仙姑还真是个妙人!”
迈进沉香楼后,南宫栩便吩咐侍生重新安排了一处临街的雅间,窗棂半罅,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享受着乐师吹奏的悠扬笛音,浅嘬清茶,居高俯视着楼下被人潮环在中央的白衣女子,嘴角一直没再放下来。
那号称了若的姑娘,她的一举一动在南宫栩看来,似乎有着神秘的吸引力,尤其是她那半遮掩起来的面容,更是无时无刻不牵动人内心深处的探知欲。
钩月欲沉,夜风裹挟几许寒凉掠拂裙裾袖角,宗寥仍坐原处
两个时辰,她相看了近五十人,其余未排上机会的,只能劝说他们明日再来了。
一番相面下来,收获颇多,腰背也颇酸痛,看着逐渐清冷的大街,次第打烊的店肆,宗寥揉了揉颈,吩咐斜雨道:“回去了。”
好一会儿,宗寥也没见斜雨动起来,抬眸一看,小道童正拄着手里的旗杆呆呆看着她。
宗寥起身走到她面前,歪头盯她:“看什么呢?”
斜雨的视线还停留在宗寥刚才坐的位置处,木讷道:“世子爷,您什么时候学的算命,奴婢以前怎么不知道?”
说话时,她一动不动,像原地雕成的人偶。
“小场面。不必惊讶。多看几本书,你也会。”宗寥淡声,心里却偷着乐,不用照镜子,她也能感觉自己身上现在一定是闪着光的。
斜雨掩唇打了个呵欠,“嗯……算了吧,有些饭不是谁都能吃上的。您精力可真好,免费给那么多人看相,图什么呀?”
“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奴婢只觉得好困好冷。明晚我们还来吗?”斜雨问道。
宗寥轻声细语:“明晚有人要请我吃饭,如何能不来?说不定明晚又能再挣五金叶呢!”
“咱们云安侯府又不缺这点钱。”
宗寥笑:“府上的钱有账房管着,你们平时也领不到多少吧?但是世子我挣的你们可以拿去随便花。”
闻言,斜雨眼睛一下亮了:“世子的意思是说这金叶子都给奴婢了?”
宗寥但笑不语。
“你是准备在此过夜?你不走我可走了。明日还得去太学念书,世子命好苦啊!”
说到此,宗寥有点郁闷,二十多的人居然要返回去读书,想想脑袋直接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