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免会有挂碍,不若早离去的好!”
言语间,她缓缓起身,抻了抻素白广袖,转身即要离开。
走出两步,南宫栩眼眸微闪,幽深瞳底有精光浮动一刹。
抄手入袖,他摸出一把金叶子,从座上起来,绕出茶桌,“仙姑留步……”似是想把手中金叶送给宗寥。
宗寥闻声回眸,余光瞬时瞥见那高大的男人被桌脚绊了一下,骤不及防瞬忽间,一把金叶倏然抛洒向空中。
眼看南宫栩似欲跌倒,宗寥旋即一个健步迈去,横臂挡在了将要摔倒之人的胸腹前。
然而,宗寥还是高估了自己,健硕伟岸的男人身量不是她慌神之下随便就能揽得住的,就在她快要被对方扑倒的时候,南宫栩大掌往桌上猛然一拍,虎腰蓦地一旋,原地腾身立正,顺带着还将宗寥一把扶稳。
只在这呼吸片刻,宗寥掩面的纱巾不知如何就散了开……
视线三尺距离,一双幽暗瞳眸射来灼灼目光。
看着眼前女子,南宫栩神色渐怔。倾城佳人他见过,温柔美姬他见过,就是这沉香雅楼才貌双全,雌雄莫辨亦刚亦柔的郎倌,他也不曾觉得有多惊艳,有多惹眼。
然则,眼前此素雅的白衣女子仿佛是长在了他的认知外。
但见她雪颜染绛粉透白;月唇未点赤如樱;秀鼻挺而翘;玄眉利且长;尤其是她那双狭长含媚的柳叶眼,一配上她各具特色的五官,精致流畅的面部线条,还有那如乌云堆积的高髻,即刻将她的貌美衬托得无与伦比。
蒙着面纱时只浅浅能看见她犀利的眉眼神色,至于面纱下是什么样子,实难凭想象在脑中描摹。
南宫栩惊赞,竟不知这天地间能生养出如此身姿颀长修逸,面貌凌厉如刻而又神色妩媚的女子。
真真是惊为天人。
他的呆愣神情盯得人浑身发麻,宗寥惶恐他是不是认出来自己的身份,迅疾撤身后退,赶紧系上面纱,“公子无事吧?”
清淡平静的女声在南宫栩耳边绕来几个来回,他才渐渐回神,作礼道:“无事。仙姑可有受伤?”
仍唤她仙姑,看来是没认出她是云安世子,宗寥暗暗落下一口气,浅浅嗯了声,看着满地“灿烂”,她选择无视,小示一礼便退出了屋。
雪衫隐去,南宫栩的心似也跟了去,他的心跳忽快忽慢,不知自己是犯了什么魔怔,良久的木然后,急唤侍卫道:“让人跟上。”
侍卫领命出去,南宫栩才蹲下来一片片拾起散落一地的金叶子,他的嘴角先是扬起微小弧度,而后那抹笑愈渐放肆张狂,展露整齐洁白一排皓齿。
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兴奋过,与白衣姑娘惊鸿一视,仿佛打开了一道连他自己都难以定义的通往内心深处的大门,他不知道那算什么感觉,大概是好奇,大概是……动心,或是其他。
“了若,了若……”南宫栩坐回位上,还是透窗看楼下攒挤的人,口中低喃仙姑道号,“了若指掌……”
不过盏茶功夫。南宫栩的侍卫来报:“回禀王爷,……那个,属下该死,”侍卫支吾,“我们把人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