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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解释有理有据,不知道的还以为事情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说的好像明天她就能卷铺盖走人了。
司臾在一旁听得连连摇头。
南宫述微一哂笑,顺着她的竹竿子,陪她耍嘴皮:“没看出来,世子不仅睿智豁达,还是个大孝子,处处都在为云安侯考虑。”
宗寥道:“毕竟是亲爹。以前他宠我,待他老了,只能我来宠他了。”
“既如此,等云安侯回来,你就跟他商量让他把兵权交还给圣上,你们就可以告老还乡了。至于那北燕的公主该由谁来娶……自有圣裁。”
“怎么裁也裁不到你这儿。”司臾幽幽道,“一个连子嗣都留不得的人,还敢给你一个公主?”
宗寥道:“季王不是还没正妃?”
司臾道:“你猜季王为什么到现在只有个侧妃?还是个四品臣家的庶女。太子势大,季王也不弱,还是皇长子,历朝历代能登上龙椅的有几个是储君?皇帝正值盛年,又不是个傻子,最是深谙制衡之术。”
“无情帝王家嘛!谁能不知?”宗寥丢开南宫述的袖袍,叹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合着就挑我一家薅?唉,没意思得很。”
南宫述起身,抖了抖宽袍:“你快别张嘴就胡说,过几日要面对那么多人,不管你知道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千万别流于表面。今夜所谈都只是猜想,做不得数,事情结果还是等云安侯回京再看吧。”
宗寥撇撇嘴,抛开那些瞎想:“凭什么你装大尾巴狼就可以整日悠哉游哉,我们两个关系都腐臭成这样了,还是逃不过被人算计。”
南宫述理齐衣襟,提步欲离,但听宗寥嗔怪一言,回眸勾起一丝谑笑:“我们俩关系怎样?腐臭……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宗寥跳下榻来,凝思着向笔挺颀长的身姿走去,在南宫述面前犹豫了一会儿,于是展开双臂一抱搂住他。
突如其来的相拥怔得南宫述四肢猛然一僵,良久才组织好语言,愠怒:“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好似有风刮过,胡乱拨动了案上琴弦,低沉如陈年老酒醇厚,泠泠似窗下风铃轻碰,杂乱却也悦耳。
听见他的厉斥,宗寥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他剑眉挑似牛角状,桃花眸子瞪成牛鼓眼的慑人模样。
他粗而燥的呼吸声预示着下一刻就能把她拍到墙壁上去。
可宗寥一点也不怕,死不死的另说,她现在就是有点难过,想找个慰籍。
此前她以为自己的危险来自于本身不够强大,才给他人可乘之机,武艺精进的这些日子,她还有些小得意,捉弄起南宫述来乐不可支。
却在这一夜,她清楚地看见了自己接下去的人生将会面临哪些变故。
以她现在的能力或可撕开一层铁网,但也仅是一层,她可以不顾及任何人的生死,可也挣不脱层层牢笼。
心有思虑无法倾诉,心有相思不能坦露。爱一人都做不到,何去管那千千万。
眼下的她只想找个亲近的人抱一抱,舒缓心里酸楚,释放出一些因他而积攒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