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屡屡劝说他不要冒险的苏涉得他偏了心。
祁鸣知道苏涉自小活得艰难,他不想拉他下水,所以才会在苏涉与他发生口角的档口将人推开,怒刺苏涉一剑是想把他留在营里养伤,无法参与之后的行动。
祁鸣当时为苏涉做了两手打算:一来,如若行动失败,苏涉可以与宣翼军统领不合,未参与谋反之借口避开诛连;二则,若起事成功,祁鸣也还能继续用自己的权利庇护他。
拿命博运的祁鸣果然得偿所愿,他想着自己又能和苏涉把盏言欢了,不曾想,知道真相后的苏涉却不愿再维系此份无人知晓但又深沉无比的情谊。
两人至此渐行渐远。
从此,禁军中便有了祁、苏二人因为一剑之仇势不两立的谈资。
祁鸣势强又自负,对怄气的苏涉不屑哄劝,把心思全放在了帮南宫泽铲除异己的事情上。
待到南宫泽将看不顺眼不想留的人都拔得差不多的时候,舍命帮他打江山的祁鸣竟如人间蒸发,再无踪影。
苏涉得知此事后,很快便想到了这件事或是皇帝操纵的“狡兔死,走狗烹”的阴谋,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苏涉开启了他要替祁鸣复仇的计划。
一念既起,他便开始加强练功,同时勇挣功绩,于是在几年后他终于当上了禁军统领,因其能力出众,很快得皇上信赖,将自身性命全权交与他负责。
苏涉恨南宫泽无疑,可他不会无脑地杀了他泄恨。此间考量或许是不想连累身边某些人,亦或是他悉知南宫泽有武艺傍身,不好对付,赌不得。
是以,他便一直蛰伏在皇上身边,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司臾的出现,正是那个十年一遇的好时机……
许是讲故事的人的语气格外温平,声音也格外悦耳,宗寥听着听着渐渐就忘了自己故意与南宫述置气一事,注意力不知不觉便挂到了他身上。
瞧着那贵气且俊美的身姿面貌,宗寥深陷,还时不时在心里暗骂自己心性劣,境界低,品行不够高雅……总情不自禁沉迷于他的美色。
宗寥抿了抿嘴,以饰垂涎,道:“哦——我明白了。我就说嘛,每一件不太正常的事件背后,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道道!咱们这个圣上呐,该!”
“因果循环罢了。”南宫述叹息。
宗寥道:“只不过,如今他两手都废了,处理起政务来肯定是心有余,力不足的,真不知道回去后朝堂上会起哪些风波?!
唉,你说小舅舅都能挑了他手筋,干嘛不一鼓作气直接宰了他?他一死,或许我宗家就保住了!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现在好了,仇没报干净,还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能的!”
宗寥怨声载道,转眸去看那副鬼样子。
猝不及防间,两只疲惫却犀利的眼瞳愣愣直瞅她。
宗寥眼睛眨了眨,问候的话还未出口,即听南宫述说道:“你此句话算是问到点上了。”
南宫述坐在司臾肩侧,不知司臾醒了,只看着宗寥。
宗寥茫然地回应了他一个疑惑的“嗯”?
南宫述道:“你想想,皇上受伤后,最大受益者会是谁?”
“小舅舅……”
“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