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宗寥愤愤然一跺脚出来,并非是生了气,她只是想拉上南宫述再回去司臾身边,去质问他明明有机会一剑雪了花家满门之仇,为何要放过?
想问他是否与人合谋?是否做了他人棋子?
然而在屋里扫了一圈,却发现南宫述居然不在,也不知是去了何处?
宗寥一转念,也不管他。想着还是去看看膳司送来的饭菜是否还热着,也好弄点给司臾垫垫。
顺便再看看瀚在搞什么名堂,那小子平时一大早的就来拍门叫她吃饭的,今早不知何故安静得很!
昨夜不还殷殷切切?难道她又惹了他?狗性子犯了?宗寥边想着迈槛而出。
门方掩,一阵不疾不徐脚步声夹杂着一男一女的说话声遥遥传入耳。
男子道:“皇嫂且慢,世子还未起,你这样进去恐不太方便。”音色温磁谦雅,唯有装谦儒雅士时的南宫述有这般气质。
皇嫂!?宗寥脑壳猛然一疼,心道一天天的能不能消停会儿?这刚打发了走了一个禁军统领,转眼又来一个皇后。
真是要了命!
如今再慢慢去藏司臾已然来不及,不若就随机应变吧。
听着二人对话,宗寥急急忙忙地将头发揉乱,衣裳也该扯的扯,该撸的撸,真把自己捯饬成南宫述口中形容的未起的样子。
殊不知,她便是不揉不扯,当前模样也没好哪儿去。
——发束一如禁军闯入时那般凌乱,一身雪白里衣外搭一件随手捞来的绛红袍,带銙未系,也乱的。
完全一副起得匆忙,来不及穿戴的形容。
事到如今,宗寥已不在乎皇后在看到自己与南宫述厮混后会把她如何了。
但闻人声渐近,宗寥麻溜儿躲进屋里,做好迎接皇后的准备。
这头皇后被南宫述再三阻拦,心中甚为不悦。
斜瞥了一眼身姿修长匀称的男子,皇后冷声道:“有何不便?这院奕王来得,本宫就来不得?”
南宫述长揖:“皇嫂此话折煞臣弟,臣弟绝无怠慢皇嫂之意,只是……皇嫂身份贵重,该先移驾正厅用茶,待世子正了装束自会来向皇嫂请安。皇嫂这边请,世子那儿我立马派人去通传。”
“传?”皇后不挪步,端着凤仪,微微扭头四下扫量着,一举一动间,高髻上的点翠金凤珠钗微微摇晃,展尽其绝代风华。
“叫谁人去传?”瞧着空无一侍的院子,皇后面露不悦,“身在水火,也不知道多带几个人在身边!是因为奕王吧?”
这话南宫述没法接,避重就轻地道:“臣弟愿跑一趟。”
瞧着南宫述极尽卑微的模样,皇后感觉颞部隐隐发痛。
论身份,皇后更比南宫述尊贵三分,可当皇后因怒想要乜其一眼时,前者端着的无上姿态莫名就变成了仰望。
然后,此叔嫂二人说话时的情景就呈现出个高的俊美无俦的男子一直谦卑温和,而个矮的雍容华贵的美妇只能仰颈“睥睨”。
画风极其喜感。
皇后“睥睨”着甘作奴仆的王,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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