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态度之决绝,任谁也劝不动,因由至今不明。
但根据无相阁深挖出来的情报称,北燕公主是因在待嫁期间突然有了喜欢的人,不愿将就后半生,只想与那个神秘的情郎两厢厮守。
他人或有不知,但凭南宫述推测,北燕公主态度的转变极有可能是他的人作梗成功了。
至于那人是如何成功的,南宫述还未收到最新消息,仅凭来自无相阁密信上的寥寥数语,他无法推测出执行命令的人都干了什么。
对于宗寥一问,南宫述赧于启齿,他想着若宗寥知道他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干预她的婚姻,一定会嘲笑他“痴心暗许”“觊觎本世子已久”。
故作一些掩饰,南宫述避重就轻地道:“多少关注一点,才不至于事事都蒙在鼓里。如今这北燕公主不嫁,对你来说或许是好事,但也未必是好事。
皇上不能以此事卸你家的权,必然会找其他理由来对付。且看那些被罢职流放的老臣就知。
他们要想对付一个人,多的是让你防不胜防的诡计。云安侯为人忠义耿直,恐不是那些奸佞的对手。”
宗寥闻言掩口哑笑。
“我说的不对?”南宫述疑问。
宗寥道:“忠义没错,只是这耿直嘛……他好像也没那么耿直,不然也不会做出装病不上朝这种事。嘿嘿……”
南宫述略一思忖,觉得也是。
宗寥道:“先不管那几个奸贼以后有什么把戏,现在我先一步知晓了北燕公主不嫁来咱们晋南的这个新鲜热乎的好消息,正好让我老爹先涮他们一涮,出出气。”
“你又想出什么鬼点子了?”南宫述讥嘲,看向她时眼里藏不住地期待。
委婉一哂,宗寥道:“原本我收到此消息时就想跟我老爹说的,但那天他刚从朝堂吵回来,正生着气,时机也不恰当。
所以我想今晚回去同他商量商量,让他明日就上朝去,松口同意了这门亲事,让皇上早些下旨让我家着手准备,等到时候北燕的邸抄传到皇上案头,圣旨都被我捂热了,届时联姻不成,我看他们该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宗寥说完,南宫述摇头笑。
“想做就去做,别让自己吃亏就好。”
从前,南宫述总觉得她行事过于鲁莽,对后果欠缺思虑,担心她会踩进自己布下的陷阱里。
而今,虽她的计划里仍还是有玩闹心在,却也不是只知玩闹。
放心她不会亏待自己的同时,南宫述不禁也担心,朝中那些狐狸惯会使阴诡手段,就怕一个不注意,宗寥就被他们算计了。
宗寥道:“放心吧,我是谁?想弄我也要先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想用三分力来捏死我的人,我能用十二分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随着话题的深入,宗寥眸中那些玩世的讥诮次第淡去,转而涌浮上一层寒戾。
静静看了对座那个矜贵中散发着清逸姿态的男子许久,宗寥于是垂下眼眸,咬紧唇角,伸手去端盏时,她的动作有些许颤抖。
淡淡抿了一口,宗寥沉下气息,感叹:“这一波无形的浪终于打到了脚边,即便往后你不在京都,也请不必为我担忧。”
后半句话她声音渐小,语气也有些悲婉。
心思敏感的南宫述还是于瞬息间提取到了最刺耳的字眼,问:“你说的‘我不在京’是何意?”
宗寥道:“在行宫时,皇上说是你没有照顾好我,导致我身受重伤,还罚你跪,罚你贴身照料我,说是以免我爹知道后发难于你。
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他早知你我关系暧昧,才处处为你我制造相处的机会,即便他当时没有安排刺杀那一出,后面他也会想办法让你来照顾我。
为的是什么?他就是想让我们感情加深,想让我们烂在一块,然后再想办法把这些事情捅到我爹面前。
如他所愿,我爹现在知道了,毫无意外,他当然不会认可你我的这份感情。因为这事,我也跟他谈过几回,他多的不说,只长叹了一句‘这京中留不得你了’,等把赐婚之事解决,我想他就该腾出手来针对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