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方泽已经在盘算原始资金的积累了,对梁耀说:“我没什么打算,倒是寻思着这个暑假看能不能弄点钱。”
梁耀听方泽有赚钱的打算,认为听到一句笑话:“得了吧,你若说去当鸭子我相信,哥们陪你。你要是寻思赚钱,我建议你去城郊的小煤窑挖矿,100元一天,很暴利了,我就不奉陪了。”
“滚,老子说正事儿呢。”
赚钱的路子方泽都想好了,今天看到梁耀,原本有七成把握,直接变成了十成。原因是梁耀家有个货车队他需要用一辆,就说:“我准备趁着暑假搞点钱,你跟不跟着一起干?”
搞钱的事情,方泽不想单打独斗,如果非要找人,梁耀是最好的选择。
梁耀抽着烟,挺爽快的:“那你讲讲怎么搞。”
方泽问他:“煤矿塌陷区知道不。”
林城的经济支柱就是煤矿,因为采煤过渡,弄出来一片很大的煤矿塌陷区,国家因此关停了林城所有的煤矿厂,听说这一届的长官大力发展塌陷区,为此还专门把这里划为一个新开发区,据说要搞旅游和高科技,顺便把城区医疗和学校还有行政机构往那面搬迁,转移林城的经济天平,那面正在搞开发。
“塌陷区我知道,那面现在黄沙漫天,到处都是挖机和货车,我爸就在这面包土方拉,你准备过去搞什么?拉土石方?靠,你又没四桥车。”
梁耀家有一个货车队,这正是方泽觉得赚钱十拿九稳的地方。
梁耀不关心赚钱的事,所以看不到钱路。
但方泽不一样,因为他知道塌陷区那面,现在等同于一座金矿,随便动动脑筋都能赚钱。
方泽和他扯着淡道:“你知道现在的塌陷区,每天有多少工人吗?”
梁耀说:“大概三四万吧,我爸说那面很多家房地产包括市政企业都在大刀阔斧的干,人数可能更多。”
方泽给他算了一笔细账:“这些人每天吃吃喝喝,包括用的。我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人每天平均吃两盒饭,一包烟,一瓶啤酒,那面有这么大的人口基数,还不够我们赚一笔吗?”
“我靠。”
梁耀直接站了起来:“还别说,最近我经常听我爸抱怨,煤矿塌陷区那面,连特么一瓶矿泉水都买不到,每天吃的饭还是我妈做好给他装饭盒里,又冷又硬。老方,你特么真是天生会做生意啊。”
方泽夹着烟,有那么一点做生意的气质:“我就问你干不干?干,咱哥俩明天就去塌陷区考察一番。”
梁耀还没打定注意:“干可以,但是我要报名学车啊。教练说最快也要一个月。”
方泽真希望把他骂醒:“学个叽霸,老子教你。咋?不相信?下午去驾校,要不咱两赌一赌。”
梁耀嘿嘿笑着:“你以为我不敢?你家伙连摩托车都不会骑,想骗我。咱们堵一条中华怎么样?”
“你他吗心太黑了吧。”
方泽本来想说堵一条塔山,没想到梁耀更黑,送上门来的中华不要白不要,方泽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成交!”
两个十八岁刚刚参加完高考的高中生,就这样吞云吐雾签订了‘赌约。隔了很久,梁耀才缓悠悠,怕刺痛到方泽脆弱的心情,问他说:“最近陈桐有给你回信或者打电话没?”
陈桐,一个方泽早就忘记的名字从梁耀嘴里嘣出来。正是昨天方泽对李思讲的那个故事里面的女孩。
“无所谓啦。天涯何处无芳草。到了哥们这个境界,早已经习惯坐在墙头等红杏了。”
方泽抖了抖烟灰,很熟练的样子,隔了17年,他早就把陈桐忘的一干二净。甚至连样貌都回忆不上来,说不定面对面相见,还会说一句:你谁啊?
梁耀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泽哥牛比,才两天不见,你就能放下整整6年的旧爱,哥们我佩服你。话说,我这里有陈桐的QQ,你要不要?”
方泽潇洒地挥挥手:“狗日的,你怎么可能会有。”
梁耀懵了一下,旋即笑得很鸡贼:“干,就知道骗不了你。”
方美云在楼下叫吃饭了,方泽拉起梁耀:“中午咱两整两口。好久没喝了。”
梁耀嘴里面嘟囔道:“怎么感觉老方你像是变了人似地。咱们上个星期才喝过啊。”
“上星期和现在不一样。”
下楼前方泽打开风扇对着自己吹了一下散烟味,还把梁耀也拉来一起吹吹。要是被老妈知道他又偷偷抽烟,一顿竹笋炒肉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