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微风清凉。
北桥街西头串串店外,梁耀先到这面点了菜,立刻给方泽打了电话过去。
“老方,啤酒我先上了啊,就两箱,哥们知道你的量,快点!”
梁耀让服务员先来两箱冻过的啤酒打底,年轻人都这样,刚开始喝酒的时候都挺猛,等到年龄越来越大,肚子越来越圆,连喝都不想喝。
方泽还在公交车上,不过也快到了,梁耀从小就是酒罐子里泡大的,上辈子经常喝成死狗,就劝他悠着点:“就咱们两人,少整点,别忘了等会儿还有娱乐。”
“对啊,老子差点忘了还要去娱乐会所泡个素脚。”
梁耀心知肚明挂了电话,啤酒退了一箱。
很快方泽就到了。
方泽见就梁耀孤零零一个人,不是说要带家属吗,问他道:“你的泡友赵玲呢?”
梁耀开了瓶啤酒递过去,应该是刚吵过架,大有过不了就分的态度:“打电话叫了不来。估计是生气了,女人嘛,男人抽不出来时间陪她就要死要活了,还给老子红脸白脸,她算个球啊。明天就一脚踹了。”
梁耀也是生猛,反正谈恋爱都是女人粘她,从来不会将就人,一言不合透了就分手的前任多了去。
知道梁耀就是这样的人,方泽拿着啤酒和他碰了下,随便安慰了一句:“你没告诉她你是在赚钱?又不是去拈花惹草。”
梁耀倒也洒脱,对于女朋友经常换的人,说不定此时此刻已经在物色新目标了。轻飘飘来了句:“赖得解释。”就自个儿喝了口闷酒。
方泽也不揭梁耀的伤疤,锅里面挑了几根腰片串串递给他:“不谈这些,咱们哥俩好久没有聚了,整一个。”
拿着几串腰片的梁耀贱兮兮说着:“还是哥们你懂我,知道我好这口。”
死党就是用来损的,方泽开着玩笑道:“主要是你比较虚。”
“艹。”
梁耀一拳头砸向方泽。
“不说别的,整起!”
杯子太小,方泽干脆举瓶。
对于方泽而言,这次和梁耀撸串,是跨越了两辈子的见面。感情依然不变,只是大家都变年轻了,再也不是那个喝两啤酒就会抱怨肚子越来越大的中年油腻男人。
“搞起!”
梁耀和他狠狠碰了一下,敞开肚皮喝。
酒过三巡,方泽把一个袋子递过去:“这个周卖盒饭的纯利润五五分账后,这是你那份。”
塑料袋沉甸甸的,里面整整齐齐放了十二万。
“这是干啥?”
梁耀没接,甚至把袋子推回了方泽面前:“狗几把的,这就没意思了哈。赚钱的点子是你想的,盒饭也是阿姨叔叔提供的,我只负责跑跑腿,就要五五分账?就算咱两是兄弟,也不能占你便宜啊。”
说着,梁耀把手里的啤酒瓶举起来:“是兄弟就把钱收回去,咱们把这酒吹了。说实话,我也不缺钱用,就我老子的运输队挣的钱够我吃一辈子了。跟着你卖盒饭,起初就是图个新鲜,后来发现能学到不少东西,比出去到处浪有趣多了。再说了,兄弟有钱,就是我有钱。所以我以后决定多交兄弟。”
“滚你吗的蛋。”
方泽笑骂一句,梁耀如果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他也成不了方泽的死党。不过还是坚持原则道:“亲兄弟明算账,干之前说好的五五开,就得这么分。”
方泽再次把钱推过去,梁耀是真不收,或者说不愿意拿这么多:“好吧,九一开,多拿我心里不踏实。”
“随你吧,”
方泽就不和梁耀客气,两辈子的兄弟大家是什么性格都清楚的很,直接说道:“反正家里面准备搞个酒楼,店面都找好了,就在北桥街,正缺钱用呢。你不要我正好把你那份拿给家里。”
梁耀乐呵呵说:“行,开业那天我发动所有认识的人,都来给叔叔阿姨捧场。”
“走一个。”
话都在酒中,方泽和梁耀碰了下。
他今天叫梁耀出来,除了想放松一下,还有另外的事对他说。
介于梁耀刚才耿直的表现,方泽决定带着他继续干更大的事业。
酝酿了一会儿后,方泽就直接说了:“我打算再过一个月,等塌陷区的盒饭市场接近饱和的时候,就提前去京州。准趁着读大学的四年,搞一点事业出来。”
“啥?提前去京州?话说还没问你估分多少,看来是准备考京州的大学了。”
梁耀咬了口串儿,不明白方泽干嘛火急火燎的往京州赶。就算是开学,也还早啊。
方泽把自己高考估分540说了后,又把准备报考‘海河大学’也一并讲了,在梁耀一脸震惊的注视下,压低声音说:“我打算把送盒饭的生意,转移到京州去。”
“我没听错吧,读大学后你还打算卖盒饭?老方,你是不是和盒饭刚上了。盒饭难道是你媳妇不成,非得要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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