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镇朱家老宅,朱春权的书房中,一灯如豆。
闭上双目,舒适地躺在太师椅中的朱春权,想起清晨时所发生的事情,心中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突然间,他的双眼猛地一睁……
只听到“吱”的一声,一脸凝重的朱长水已然推门而进,对他沉声说道:“爹,清儿已经醒转过来,估他所说,那凌峰不但从正面击败了他,而且自始至终,连剑都没有拔。”
“什么?这怎么可能?清儿可是武士五重境,那凌峰小儿怎么可能空手就击败了他?难道是凌老匹夫一直在暗中传授不成?”朱春权的脸色有点难看,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狠毒,旋即寒声说道:“凌峰小儿才十三岁就有此身手,过多几年,说不定又是一个凌老匹夫!不行,我们绝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他和凌宏云同辈,却被凌宏云压得一辈子无法抬头。儿子朱长水,年轻时也一直被凌凡压了一头,眼看他就可以看到,早年受过重伤,只要无法突破武宗境的凌宏云,寿元即将耗尽。而其儿子凌凡十年间声讯全无,恐怕早就已经身死多时的了,可就在他认为终可扬眉吐气之时。
谁知又突然蹦出了个凌峰,居然又压了他最杰出的孙儿朱清一头,这都算是什么事啊?难道他们朱家,在凌家的面前,注定几辈子也无法翻得了身不成?这教他如何不感到郁闷万分?
但是,朱春权父子却不知道,朱清不但没有将事情夸大,反而夸小了!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眼中一直引以为豪的朱清三招就被凌峰击败时,现在还不知道有何感想。
“爹,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我亲自出手的话,万一暴露,恐怕会令得事情变得更糟了。”说到这里,朱长水狭长的眼中闪过一抹忧虑。因为如此一来,除了他们父子二人出手之外,派谁去似乎都不靠谱!
可这柳树镇就区区四名武师强者,只要他朱长水稍显露朱家狂风刀法中的一招半式,恐怕化成灰也会被人认出来。想到这点,父子二人都陷入沉默,一时间,凌峰仿佛变成了一只刺猬,他就在呆在那里,但父子二人偏偏就是无从下手。
“爹,大哥,这算得上是什么难事?谁说一定非要我们亲自动手了?”房门再次推开,一身白衣的朱碧,在幽暗的灯火下就好像是一个加肥版的白无常,阴恻恻的说道。
“哦?碧儿,那你说说看,我们该当如何?”朱春权此时已经没有心情追究她在门外偷听之罪,闻言急忙出声问道。
“爹,大哥,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啊?你们想想,这样的事情,我们怎么能亲自动手?只要我们去京安城一趟,找那风杀堂的人来做这事,不就完了吗?”朱碧眼中闪过一抹冷酷的笑意,阴狠的说道。
其实这并不能怪朱春权父子俩想不到,凡事皆有规则,在柳树镇,如何争,都是围绕在三家周围,这已经成了凌、朱、刘三家不成文的规定!因为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一旦借助外围势力,这柳树镇的利益,只会一步步的全部被外围势力吞并,直到吃光抹尽。
因为竟然你朱家可以请人来,那我凌家难道不可以?如此一来,弄到最后,三家都会沦为外围势力附庸。这样的结果,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毕竟,谁的头上也不想骑着个主子。所以在这一点上,三家利益是一致的,才订下了三年一届的比武,谁想占多点利益,那么就在拳脚上见高下!
“碧儿,这似乎不太好吧?”多年来,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令得朱春权下意识间排斥去请什么风杀堂的人。
“三妹,此法行不通,你这不是胡闹吗?”朱长水更是直接拒绝。
“爹,大哥,你们想想,如果让凌峰那个小畜生继续成长下去,过多十年八年,这柳树镇还有我们朱家站的地方吗?”朱碧说到这里,瞥过朱春权父子二人,冰冷的说道:“爹,大哥,我们只不过是付出点代价,让他们杀掉凌峰就可以了,可谁知道是我们请人来呢?”
“长水,你怎么看?”朱春权有点意动。
很多时候,某些问题看似无法解决,但这层窗户一旦被捅破,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现在的朱春权,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唯一破局的办法,就是打破规则!当然,至于打破规则后所产生的后果,则被他直接忽视掉了。因为他实在无法忍受,朱家永远被凌家压过一头的巨大屈辱之感。
“爹,这么做,是不是……”朱长水心里突然觉得极不自然,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长水,你不用说了,就这样决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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