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身上,一脚踹开了他:“小要饭的,这是里面客官赏你的,快给老子滚,碍着我们做生意。”
小乞丐也是知趣,往堂子里看了一眼后便撒丫子跑开了。
天幕城的烧酒是出了名的,酒性很烈,入喉之后如火炭在烧,城中百姓为了喝酒御寒,所以才发明的这种酒。别说,这酒确实够味,每次风度前来都喝得浑身热乎乎,还好他酒量小,怕喝酒误事,因此每次都有个限度。
风度端起酒碗,一股刺鼻的酒香便扑面而来。酒是水的形态,凝聚的却是火的性格。小酌一口,便感觉到一团水火顺着咽喉流下,在五脏六腑中升腾起火苗来。
“好酒。”风度不禁赞叹。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就近坐到了堂内另一侧的角落,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透着些无力:“小二,来一碗酒。”
风度抬头,但见男人面色消愁。
“呦,那不是王老板嘛,倒是有几日没见到他了”边上三个人在窃窃私语。
“你不知道”另一个人凑过去说道,“他儿子之前逛窑子就是那新开的翠仙楼,有天喝迷糊了,就在窑子里闹事,你也知道那翠仙楼是鬼王宗的地盘,这不就摊上事了嘛。”
“那确实是摊上事了,不过照道理,也无非散钱免灾,王老板也不是出不起那钱的人啊。”
“本来是这样的,但后来出了岔子,那鬼王宗宗主听说王老板有个待字闺中的宝贝女儿,长的据说水灵,就扬言要纳他女儿做小,给多少钱都没用。”
“啊”那人意识到自己出声太大,赶紧又压低了声音,“那真摊上事了。”
“可不是,就在昨天,鬼王宗就砸了王老板东街的一间铺子,说是再推脱下去就把他家的铺子全砸喽。”
“怎么不报给城主府啊”
“鬼王宗这帮畜生,城主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鬼王宗宗主鬼胜可是造化八段的强者啊。”
“这真的假的啊。”
“哈哈,管他真假,反正这王老板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好人,心黑着哩,就让他和鬼王宗狗咬狗去吧。”
三人越说越来劲,动静一点不小,但在角落的王老板却没有为此站起来露出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闷酒。
过了半晌,三人酒足饭饱,彼此醉醺醺地扶着出了客栈。
现在正是客栈的冷清时段,小二都躲到里间的火炉边取暖去了,堂子里就剩下了风度和王老板。
风度喝完了最后一口烧酒,摸了一下自己腰间的内袋,空荡荡。
好像没钱了,风度仔细地查看了一遍自己的内袋。
他起身走到王老板面前,后者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但风度压低身子在他耳边冷语:“我能帮你杀人。”
“”
“五十万金。”
“”
这天夜里,天幕城再次下起了雪,纷纷扬扬。
房间里传来宾客喧闹的声音,很欢愉,琴瑟声、笑声、女声。门窗上投射出里面的人影,都被那灯火有意无意的拉长、扭曲,变得光怪陆离。
黑夜是猎人布下的牢笼,处处危险。
猎物在四周游荡,与死神交舞。
鬼胜重重地推开门,神色迷糊,脸上堆着笑:“兄弟们继续玩,继续,大哥我去解个手,解个手。”
“哦,大哥你这是要尿遁啊,真狡猾。”
“放屁,老子是那种怂人吗鬼三你小子等着,等老子撒完尿回来,第一个喝死你。”
里面的人继续喧闹着。
雪下得小了些,但地上已经积起了雪。
鬼胜走到屋子边一处角落,脱下裤子就开始办事,尿落在积雪的地上,发出“呲呲”的声响,一下子化掉不少雪,对此鬼胜还一个人傻傻地笑了起来。
忽然,鬼胜感觉不远处的雪地上站着一个人,因为距离太远,天太黑,所以看得不真切。
“咦,我家院子里怎么会有人”鬼胜仔细擦了擦眼睛,确实像是有个人,但大下雪天的,谁会没事站雪地里呢
鬼胜这时酒性上来了,索性便往那人影方向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走近了些发现还真是个人,只是那人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唉,你小子谁啊,不知道这里是你鬼爷爷的院子吗”鬼胜冲着人影大吼,但明显风雪声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