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冒出的脑袋?这两人是谁?什么时候近得自己身旁?
毛骨悚然之间,两臂也忽然无法用力,左右肩头又伸出两个脑袋,左边的面相猥琐,张嘴一笑,露出满口老黄牙,像极了路边摆摊的小贩;右边的面相普普通通,口中插着旱烟杆,百忙中还得闲抽了一口,一股烟雾喷涌过来,呛得柳初九连打了几个喷嚏。
最后一个喷嚏打完,柳初九头脑晕眩,满目都是星光灿烂,头重脚轻间栽倒于地,被一根绳子缠绕住,以极快的速度拖到旁边书上,倒吊在王致鹏身边。
喷完旱烟的古大撇了撇嘴,总感觉缩手缩脚打得一点都不痛快,这也就是遵赵卫使之令,暂时不要杀人,否则柳初九和王致鹏早就死了,死之前连他们四个的面相怕是都看不见!
澹台阿炳侧脸仔细倾听,他耳力极佳,比场上剧斗的蓝田玉、王守愚还好,虽然场中一片纷乱,仍旧听出了柳初九的不对劲,问了一句:“柳道友?”
一句话刚问出口,两道劲风扑面而来,内蕴浑厚法力。澹台阿炳大惊,琴弦嗞拉一声,划出道音刃,反击的同时,匆忙祭出几张防护法符,又甩出一件法器锦色罗纱罩。
锦色罗纱罩飞上半空,还没展开,澹台阿炳顿感晕眩,似乎四方序位正在疯狂交替,往常最引以为傲的方向感,此刻已经完全陷入混淆之中,甚至连上下都分辨不清了。他知道,此类道法大多或与两仪四象有关。
但他的思考也就仅此而已了,背后两肋同时中拳,拳力刚猛,将他打得五脏六腑都要颠倒过来,体内气海都有溃散之状,若无氤氲丹气缠绕,只怕金丹都要打碎,当真应验了祸兮福之所倚这句话。
澹台阿炳也被一根凌空飞来的绳索绕住,拖往树上吊了起来。
夜风中的三条人串就这么挂在树上,轻轻的随风摆荡。
解决了三位大法师,古克薛师徒悄然而下,将早已观察好布阵地点的阵盘收了起来,九符坎离阵当即告破。
骆致清一步步登山,似慢实快,顷刻间便来到了甘露亭。
蓝田玉和王守愚已经反应过来,后撤几步,看向了负手而立的骆致清,又看见了树上吊着的三位大法师。
王守愚道:“骆致清,又见面了,阁下上次便偷袭于我,这次又行偷袭之举,你们楼观门人就毫无羞耻之念么?”
古克薛师徒隐匿得极好,王守愚至今没有察知他们的踪迹,便全都安在了骆致清头上。
骆致清摇了摇头:“不是我。”
王守愚嗤笑:“敢做不敢当吗?这就是阁下的为人?上次在君山时不慎着了阁下的暗算,今日再斗一场,定让你见识见识我朝天宫修士......”
话未说完,蓝田玉在旁提醒:“师侄留神!”
门板大的剑光当头拍到!
王守愚冷笑:“还是这套,你骆致清不是晋升大法师了么?怎么道术上就没有一点长进呢?”
本命法砚飞了出来,迎风怒张,撑起好大一片黑漆漆的天空,撞向了骆致清的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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