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礼和凌从云在空中俯视着海寇们仓惶逃窜,不时向后方飞符通报。
这是追击的第二天了,稽查舰队追在大约四十里外,看不见海寇的船队,通过无穷莲座的指挥,快速调整着追击方向,一点一点向着海寇们靠近。
一名工部老匠师趴在莲座边,伸出拇指,对着下方海寇的船只瞄了瞄,然后再向身后的稽查舰队瞄了瞄,在纸上一阵测算,报出一个数字:“三十五里。”
周克礼飞符黎大隐:“总指挥,相距三十五里,需要右侧偏移一分半。”
过了片刻,稽查舰队航向往右侧轻轻偏转了一丝,从高空上看着不起眼,却抢在了海寇船的方向线上。
见老匠师心惊胆战的往下张望,周克礼安慰他:“别害怕,等这次战事结束,以你的功劳,想必能获得赵方丈的传法,到时候也可入修行。”
老匠师连连点头,却仍旧不敢直起身子,休息片刻,爬到无穷莲座边开始了新一次的测算。
凌从云忽然向周克礼道:“周师兄,既然咱们已经被海寇发现了,干脆大大方方飞过去,到他们头顶上想必看得更清楚一些。”
周克礼顿觉有理,两人操控着飞行法器接近海寇船只,就在船上方三百丈左右的空中悬停着。
这个高度往下看,其实同样看不清船上的详情,但对海寇船只的方向把握得更加敏感和准确了。
老匠师再次探出头来,这回测量目标在正下方,他需要估算一个精确高度,身子探出来不少,一条胳膊死死拽住边壁,一只手伸出来,与自己的眼睛、测量船只形成直线。
忽然,他的包头帽掉了下去,伸手想抓也没抓住,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帽子飘飘坠落,最后落到前方一条船上,正好搭在一名海寇的肩膀上。
那海寇冷不丁吓了一跳,抬头指着天上大骂,旁边几个水手也在向着上方比划各种手势。
周克礼和凌从云都有些想笑,见了海寇们的手势,凌从云少年心性油然而生,也在空中冲下方比划手势。
周克礼提醒他,无穷莲座飞得很高,你这么比手势,下方是看不见的,除了几个为首的,大部分海寇都不是修士。
凌从云道:“那咱们就下降些!”想了想,从储物法器中掏了半天,掏出块五两的银锭,舍不得又放了回去,掏出一文嘉靖通宝,向周克礼道:“咱们下去砸他!”
周克礼本身就是个好玩闹的戏精,也觉得这么干有意思,于是和凌从云一起将无穷莲座的高度一直降到百丈,这下子连老匠师都能将船上的海寇辨认清楚了。
周克礼也掏出一文铜钱,瞄准之后喝道:“尔等贼子,还不速速纳命来!”
手指一弹,嘉靖通宝直击而下,稍稍偏出,没有砸到人,却将甲板上的一个木桶给击出个洞来。木桶里的淡水哗哗向外流淌,引起海寇们一片叫骂,又有几个人上去堵塞木桶的破洞。
凌从云也打出一枚嘉靖通宝,擦着一名海寇的肩膀飞过,那海寇顿时惨叫一声,被划出一条大口子,鲜血汩汩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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