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笑着交谈的男人。
是楚晋炤没错!
他穿着一套深黑色的西装,身形修长挺拔,站在灯影之下,手中端着杯盏,言谈间满是意气风发。
只是,短短几天不见,他瘦了很多。
“那就是楚家二少爷啊?怎么这么瘦啊?目测没有一百斤?”
“哪有那么夸张?我上个星期还见过他,当时还好着呢,难道是因为犯了错,被楚老爷子赶出了公司,所以暴瘦的?”
“不知道……”
几个女孩皆摇头。
她们都是不知道内情的,在场的女孩子中,恐怕真正知情的只有萧语清一个。
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楚晋炤,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像是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他跟聂云君在雨中相拥的画面……短时间里暴瘦了这么多,恐怕他这几天的日子,也很难熬吧!
只是男人始终是男人,恢复能力始终都比女人要强悍很多。
云君姐还在家里黯然神伤,这男人都已经恢复好了,可以出来谈生意了!
到底是在乎的少一些,还是隐藏了伤口,亦或者真的那么强大呢?
“语清,你是不是看上楚家二少了?你看你,盯着人家两眼发直的样子。”朋友伸手过来打趣道。
萧语清才收回视线,笑了笑,“我就是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
“好奇楚二少的感情。”
女生们最喜欢八卦的就是感情。
“我也很好奇啊,听说他喜欢一个人,喜欢了整整十年。”
“十一年!”萧语清有轻度强迫症,听见同伴说错了时间,忍不住开口纠正。
殊不知她这么一开口,立刻有质疑的眼神投过来,“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听说的。”
“是吗?不管是十年还是十一年啦,现在这个世道,男人有点钱就学坏。像楚二少这样的,有钱有颜值的男人,真是少见啊。”
萧语清道:“你们觉得,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了一个女人十年这么久,好不容易跟这女的有和好的迹象,结果发现被耍了。然后又被女的无情的抛弃了,这男人应该伤心多久才正常?”
“一个星期?”
“一个月!最多一个月!”
“也不一定啊,我觉得像楚二少这么痴情的人,十年都忘不掉的人,估计这辈子都难忘了吧?”
萧语清赞同的点点头,“那你们说,要是这个男人四五天之后就重整旗鼓,又意气风发的出现在众人视野中。若无其事的谈生意,又算什么呢?”
“这个……因人而异吧。有的男人生来薄情寡性,睡一觉就意气风发的也很常见。”
“哦——”萧语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朋友碰了碰她的肩,“语清,你今天怎么总是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啊?”
“没有……我就是想到了,随便问一下。”萧语清扯了扯嘴角,将这个话题翻篇了。
再抬眸时,那边人群中已经不见了楚晋炤的影子。
萧语清只得收回视线,投入到朋友们的交谈中去。
洗手间。
楚晋炤一手扶着盥洗池,一手捂着肚子,消瘦的脸色几分苍白。
身后的门推开,他立刻直起身子,佯装洗手,生怕被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进来的是厉封昶,怀里还抱着小米饭儿。
米饭儿今年两岁了,生的圆圆脸,白嫩嫩的胖嘟嘟的很是可爱。
楚晋炤每次见着他,都要逗逗他,小家伙对他的印象也非常不错。
因为米深是被楚家收养,所以米粒儿米饭儿都要叫他一声舅舅。
此刻,米饭儿一看见他,忙拍着小手扑过来,就要楚晋炤抱。
楚晋炤笑笑,伸手将他抱在了怀里,“米饭儿真乖。看来你爹没少喂你,看你长得白白胖胖。”
小家伙自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被他逗的咯咯笑。
厉封昶却看着他的面色,“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刚刚深深看着你捂着肚子进来的,是胃疼了吗?”厉封昶说着,扫了眼他衬衫下平坦的几乎没有的肚子。
楚晋炤也是疼的不行了,将米饭儿给了厉封昶,再也装不下去,苦笑了一下道:“现在身子真是大不如从前了,喝两杯酒就疼成这样。”
厉封昶一手抱着米饭儿,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药瓶子递过来,“这是深深叫我给你的。”
是胃药。
楚晋炤接过,干吞了两颗,靠在盥洗池边,疼的脸色抽抽。
厉封昶看着他,“跟聂云君真的完了?”
“嗯。”
吃了药之后,肚子明显舒服不少。
楚晋炤收起药瓶,平淡的挤了点洗手液,将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难受的话就多来水月居走走,别一个人憋着。”厉封昶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难受。”楚晋炤洗好了手,抽几张纸巾擦拭了手上的水渍,“不过,还真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什么事?”
楚晋炤扬唇:“带我做生意。”
厉封昶挑眉,“真的不回去做医生了?”
“不回去了。”楚晋炤摇头,“商人虽然满身铜臭,但胜在有钱。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世界上,只要有钱,就能解决所有的困难。没钱,谈什么感情?”
厉封昶:“……”
深深跟他说,这家伙受伤不轻,他还有点不相信。
眼下看来,确实是被打击的不轻。
片刻后,两人从卫生间里出来。
走廊里,米深正带着米粒儿。
米粒儿今年四岁了,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眉眼之间尽的厉封昶和米深的真传,一双眼睛更是扑闪扑闪,灵动非常。
她本来在跟米深说话,转头看见楚晋炤,忙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楚晋炤的腿,“舅舅舅舅。”
声音软嫩,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