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想着渡河后的问题,悄然之间,他看到一个人影从众多熟睡的修士当中猫着腰站了起来。两手紧紧捂着腰间的储物袋,蹑手蹑脚跨过一个个修士。
“站住!”
苏沐看的清楚,这人正是脑袋瘦小、肚子滚圆的那个修士,在他刚跨出几步准备溜走的时候,喝叫了一声。
被他一喊,众人都醒了,看到尖嘴猴腮修士的样子顿时明白他要卷宝私逃,一个壮汉越众而出,一巴掌将他呼倒在地,骂道:“我草你八辈祖宗。这些都是大家的血汗钱,你想拐走不成!”
“这个小人。怪不得他坚持要大家把灵剑交由他保管,原来是藏着坏心!”
“废了他!”
“对,弄死他!”
……
“大家冷静,先让我问问他!”壮汉一脚踹在他脸上,喝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去核心区?”
猴腮修士点头作揖给大家赔不是,道:“都怪我猪油蒙了心,不该诓骗各位好汉,不过核心区我是真没打算去啊,灵剑一个不少还给你们,各位好汉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你他妈当个屁走了,好把我们恶心一回,倒便宜了你!老子把你生吃了当一泡屎拉出来怎么样?”
“好汉饶命啊,咱这皮糙肉厚的不好吃啊,别硌了您的牙。”
“别跟他废话,让我活剥了他!”
……
“不用杀他,渡河之后让他在前面带路吧。”
众人气愤之时,苏沐平静的说道。
猴腮修士一听就欲哭无泪,这样一来活倒是活下来了,可是这些人看来是不会放过他了,在核心区带路是什么下场还用说吗,纯粹就是个炮灰啊……他瞄了苏沐一眼,道:“兄弟,还是你狠呐……”
说罢,壮汉就把他捆了起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把他在房梁上吊了一夜。
天蒙蒙亮了,三十余人结伴出发了。
走了数十里地,苏沐看到前方一片雾气,知道大河就要到了。
又走了数十里,终于看到了那个宽阔的江河,虽不如王姓修士说的那么夸张,不过雾气氤氲下,倒也确实看不清对岸。只是朦胧中仍是看到一些地势富饶的轮廓,对比边缘区的荒凉,真是天堂地狱之别。
偷渡他们自然是不敢的,反正已经凑够了灵剑,在岸边等待船夫到来就是了。
王姓修士说的没错,不管大门派还是小门派,都有专门做这个买卖的,当然也不敢大张旗鼓,毕竟这种私活门派高层是不知道的,下面的人中饱私囊就是了。
于是,他们等待了不到半个时辰,河中央便驶来一艘玉船,这艘船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乘玉料,这等奢华的东西若是用来铸剑,也能做出不少灵剑来,把众人看得好生羡慕,看来核心区的日子过的真是滋润,一个小门派就有这种气派。
船头站着一个黄衣修士,靠近岸边时,先望了望身后河面上有没有别派修士出没,这才询问了一声:“过河吗?”
这边的壮汉扬了扬手中储物袋,道:“过!”
“扔过来!”
黄衣修士招了招手。
“先让我们上船再说。”
壮汉不满的道。
黄衣修士冷峻的道:“这是规矩,不然就别过河了。”
壮汉顿时没了主意,大家聚拢起来一商议,只好先给他了。
黄衣修士看了看,比较满意,玉船便靠了岸。
大家鱼贯上船,苏沐不前不后夹在中间,时刻注意着玉船上的动静,不难发现船舱里至少有七八个修士,其中有两个是灵剑帝。
“快点,别磨蹭!”
他不停的催促着,等到人们全上了船,又道:“都给我躲到底舱,记住了,连个屁都不能放!谁要是敢大声喧哗,老子就把他剁碎了喂鱼!”
底舱不大,但是容纳几十个人也没问题,大家进入之后排排坐下,玉船吃水较深,他们在最低舱,等于是没入了水下,一股森然的凉意顿时袭来。
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坐着,瞪着一双精神奕奕的眼睛你看我我看你,看来看去只能看到不安与焦虑。
猴腮修士仍被捆着,随便被丢在了角落,身子硌得很不舒服,却哼也不敢哼一下。
河水并不平静,岸上看并无波澜,但是水下有暗流,经常会冷不丁的颠簸一下。
每颠一下,大家便抬一次头,有的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暗流似乎在提醒着,离对岸越来越近了。
“别怕,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谁都不能怂,你们想想,跟那些一辈子待在边缘区等死的窝囊废相比,咱们已经跨出了第一步,也别想着对面多么凶险,吉人自有天相,保不齐咱们从此以后就飞黄腾达了呢!”
壮汉低声安慰着。
“是啊,核心区也大着呢,咱们就那么倒霉一上去就被人发现?依我看,找个深山老林一躲,从此痛痛快快的修炼就行了!”
“就是这样!看着架势,每年不知有多少人偷渡过去呢,还能都死了不成?”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彼此安抚着动荡不安的心灵。
苏沐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心里有隐隐的兴奋,却一点也不慌张,他们说的都没错,最重要的是,他在边缘区待了三年,拼死拼活抢地脉,累死累活的修炼,也不过从初期升到中期,这么磨蹭下去真没什么意思,其实早就该来了。